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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芷提着食盒进了书房,只见三哥哥坐在案前,一脸疲惫。
谢江诚见是她提着食盒进来,眉间舒缓一些,问她做了什么好吃的送来。清芷知道他不过是强颜欢笑,眉间的愁容太明显。
“那些官员现在还来烦三哥哥吗?凡事自有章程,三哥哥何不禀报官家知晓?”
谢江诚笑她孩子气:“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若连国子监招生这样的小事都去烦官家,那我这国子祭酒不做也罢。”
“可我见方才那几位大人的官服,都是朝中五品以上官员才能着的赤色,他们的子弟本就有资格入国子监,为何还要来找兄长?”
“他们哪是为了自己来的,不过是为了一些人情来卖个老脸,他们推不掉便求到我这里,我又找哪个推去?”谢江诚坐在案前,吃了块清芷送来的点心,疲惫的揉了揉眉心。
清芷半响没出声,过了许久却是道:“那就推给官家唄。”
“又孩子气了不是。”
清芷走到兄长面前,言道:“我朝规定,只有七品以上官员的子弟才能入国子监就学,但乱世方歇,免不了沧海遗珠,官家爱惜人才,必也不肯轻易错失。兄长可以向官家建议,七品以下官员的子弟若是想入国子监,需得经过严格应试,有真才实学的自然不怕,那些个只想卖人情的若考不过也不好再来烦兄长了不是。”
谢江诚怔怔望着她,这丫头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对,请旨举行入学考试,这个法子好。”
“但是……这事不能由我去说。”
清芷明白,三哥哥在国子监的位子确实很尴尬,名义上他是国子监最高长官,可却有名无实,国子监的实权掌握在判国子监事李大人手中,陛下许给三哥哥高官,是为了安抚江南民心,可又不放心给江南旧臣实权。
“清芷虽在闺阁,但偶尔听人说起,李大人固执刻板,此事怕是难办。”三哥哥不想越过李大人,必然就要征得李大人的同意,可李大人出了名的古板,这种越矩的事想来不会答应。
谢江诚却是一笑:“让临之去说,这事就不难办了。”
“赵三公子与李大人有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