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他宽肩窄腰,两条腿目测该有一米三。染成棕栗色的短发,左斜的刘海看起来有点长,像是用发胶抓了定过型。皮肤倒是很白,浓眉,挺鼻,狭长的单眼皮,不厚不薄的嘴唇红润极了。如果不是处在现在的情境,如果不是我需要仰脖怒视他,我真想发自内心地对他吹个口哨。
他的嘴角微微向右扯了扯:“池向晴,C市人,F大医学院临床医学系大四学生,其他暂不明确。”顿了一顿,他又说,“池小姐,幸会。”
我还没有头脑简单到认为他对我有多么迷恋,平铺直叙的这一番话已经成功地激起了我的怒火。努力抑制着气闷,我做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夸张表情,语速飞快地说:“路人先生,不好意思,想对我说‘幸会’,你还不够格。”
说完,我正要挺直腰板、昂首阔步地离开,之前被迫成为背景板的卓嘉洁却用她那张泫然欲泣的小脸蛋阻止住了我:“小晴学姐,我哥他、他不是故意的。”
那个男人神色淡然,目光灼灼地盯着我说:“嘉嘉,我就是故意的。”
我简直是气得肝疼,头昏脑涨到不明白自己还站在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那个男人再度开口说:“我这个堂妹什么都好,就是眼神不太好。能让她成天挂在嘴边的人,做哥哥的怎么都要了解个七七八八。”
“啊,多么感人至深的兄妹情谊!”我愤愤然地夸张道,刚打算反唇相讥,他却抢先大跨一步站到了我跟前。
初春的正午,阳光透过渐次抽出新芽的法国梧桐的罅隙洒下来,落在眼前这个男人的发顶、侧脸和肩膀,晕黄色的一层光圈。他微微欠身,脸凑到我的眼前,然后用那双狭长而又含着极淡笑意的眼睛注视着我,一字一顿地说:“池小姐,既然嘉嘉那么想感谢你,那就请赏面一起午餐吧。”
他的嗓音太低沉太醇厚,那一刹那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总有人喜欢说“耳朵怀孕”,因为,我也以为自己的耳朵真的节操不保。
那是我和卓远的初次见面,第一回合,他居高临下大获全胜,而我面红耳赤一败涂地,痛定思痛后等待还击的机会。
因为那顿被迫的午餐,我的生活被迫地塞进了一个卓嘉洁,也被卓远忽远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