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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不知归路。
兰庭不知道,这日子是否就要伴随他一生。
朝中的事情,总是那么沉闷。
当年北国横扫万里山河,余威尚在,尽管有杜震力挫北国大军的事迹摆着,大臣们心里还是忌惮的。
于是杜震的北伐之议屡屡提起,却又屡屡被撂下来。
兰庭小心地维持着朝政的均衡,却很少对战和之事表态。他是天子,一言可令山河变色,不能不注意。
杜震数次被驳回奏议,却不肯死心,一直在多方做北伐的准备。
几个当关北疆的大将,到后来居然都成了杜震的朋友。由他主考的那次科举,更是提拔出不少立主北伐的铁血臣子。朝中慢慢有了“杜党”的说法。
这一切,杜震做得很小心,等兰庭惊觉到他的势力时,杜党已接近羽翼丰满。
兰庭开始小心地限制杜震的权力,但他知道,杜震心头鼓荡的热血,或者总有一天会让他无法维持表面的均势,走向决裂。
那个风神俊逸的少年英雄,却又如此固执。
真是遗憾啊,难道当真是芳兰应门,不得不锄么?
一日醉后,兰庭忽然发现,向来令他小心提防的大舅子杜震,五官轮廓竟非常相似那记忆中的人儿。他欣喜若狂,却也心痛如绞。再未想到,最爱的人儿,竟会在一个男子的脸上重现容貌。
似醉似醒的痴狂迷乱中,兰庭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然,那又有什么要紧呢?这人世,原不过醉梦一场吧。
残酒方销,兰庭忽然惊觉过来,看到自己躺在床上,房中只有杜震一人。他正自闲坐窗前,悠然自得地在夕阳下随意翻着一本书册,样子懒洋洋的,倒象一只刚刚吃了鱼的猫,对着阳光晾爪子。杜震衣着尚算整洁,他却服饰零乱,地上甚至有龙袍的碎片。
兰庭大吃一惊,从榻上跳了起来,厉声道:“你……你……你!”伸手指着杜震,却情不自禁连指头都在发颤!
杜震一笑,绝美若神人的脸上,居然是一派诚恳忠厚之色,恭恭敬敬道:“陛下今日醉得厉害,要微臣服侍。微臣虽是外臣,可陛下有令,自当竭尽丹诚。不知陛下满意么?”
兰庭脸上肌肉扭曲,心头狐疑不定,不住猜测他们酒后到底做过什么,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