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刚刚开始。白文昌蜷缩在卫生院的门外,已经两宿没睡的他焦急的等待着,产房里他的妻子,已经进去两天,还没有生,这可急坏白文昌,手里的卷烟一根一根的抽着,地下到处都是烟灰,口袋里带的的卷烟已经抽完,这是最后一根。
“哇~~~”
一声婴儿的哭泣突然从产房传来,打破这寂静的早晨,那声音响彻整个卫生院,白文昌突然心梗一下,烟头不小心烫到手,他赶紧抖一下手和落在衣服上的烟灰,心想,声音这么大,唉,又是一个小子。家里已经揭不开锅,再添个小子,这日子,唉,瞬时眉头便皱到眼角,额头的皱纹又深许多。
“文昌叔,婶子生啦!”白燕身穿洁白的护士服,像一个和这个山村极不相符的天使,白雪抱着用小棉被裹着的婴儿,朝着门外大喊。
白文昌这才回过神,赶紧起身,走到产房内,那双被风寒折磨的老寒腿,走路已经不那么硬朗。从白燕怀里接过孩子,叹一口气说“又是一个小子吧!”眼神中划过一丝愁容。
白燕听到白文昌这话,一双大眼睛明亮有欢快,嘴角上扬,调皮的说道:“文昌叔,净瞎说,这可是个漂亮的女娃娃呀!”
话音刚落,白文昌赶紧抖开裹好的小棉被,只见这婴儿生的白净,一双大眼睛明亮干净,就像初冬的雪花,刚出生的娃娃很少睁开眼睛的,这娃娃竟然睁着眼睛,看着自己满脸沧桑的爸爸,嘴角竟然一咧,笑。确认后的白文昌那眉头的皱纹才慢慢舒展开来。
白燕看到这女娃娃笑也吓一跳,对白文昌说;“文昌叔,白雪在产科呆这三年,还是第一次见娃娃生下来就睁开眼睛,还对人笑呢,这孩子啊,长大肯定有出息。”
白文昌也有点激动,说:“白雪只希望白雪长大后不要走白雪的老路,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正聊着,柳翠红被护士推出来,躺在病床上的柳翠红,满脸都是汗珠子,脸色苍白,还时不时发出呻吟声。
白文昌抱着孩子来到妻子的身边,激动地说:“孩儿他妈,你辛苦,你这一生就是两天两夜,可把白雪急坏。”
柳翠红虚弱地喘着气,喃喃地对白文昌说:“孩儿他爹,是个小子还是闺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