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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越想抓牢幸福,便越失得彻底。曾那般笃定雍山的相拥相恋,到头来,自己不过是百花丛中的一点淡红,比不得牡丹雍容,比不得芙蓉娇媚,一枚可有可无的木槿,得之,锦上添花,舍之,无关痛痒。曾那般感念冷剑下的以命相护,幻念即便天地都舍弃了自己,回眸彼岸还有一尊阿弥陀佛,到头来,自己不过是慈悲怀里的一叶孤舟,他度了自己一时,剩下的一世苍凉还是只能自己孤身潜泅。
掏出龙门璧摊在手心,韵儿痴痴地抚了又抚,良久,才起了身:“走吧,该还的,总得还。”
寿安殿,苟太后歪倚榻上,面如菜色,当真气得不轻。轩辕芸坐在榻前,乖巧地替母亲顺背,双眼却是忧虑地瞅着姐姐。轩辕雨僵跪地上,满脸泪痕,脸色却是从不曾见过的刚毅倔强。轩辕远毅则端坐正座,清淡的眉目,清淡的面容,却带着不怒而威的凛然。
“哀家跟你前世有仇?你竟是要气死哀家不成!赶紧起来!”手指隔空戳着女儿的额头,苟太后卸下了华贵雍容,十足十被忤逆子女气急的老妪,“提亲?天底下见过和尚提亲的?你不惜厚着脸皮求表舅父保媒,他可睬你?伤风败俗,丢尽了我轩辕家的脸!”
“母后,”轩辕远毅压低嗓音,冲着母亲微微摇头,稍敛眸光,对着轩辕雨道,“姐姐,你先起身回府,提亲一事,容孤想想。”
轩辕雨怯弱地抬眸,实在瞧不分明弟弟的心意,一咬牙便铁了心跪定了。
苟太后愈发气急,紧着拳头捶着榻沿,低吼道:“你趁早死了这条心!便是陛下答应,哀家也不答应!”
“容不得母后不答应了。”轩辕雨直了直背脊,微扬下颚,一字一顿道,“我。早已嫁他了。”
“你。你。”苟太后戳着指,气得直哆嗦。这一句倒真真愕住了轩辕远毅兄妹。轩辕芸平日里泼辣成性,当下却羞红了脸:“姐姐,这话可不能乱说。”
“我没乱说!”
叩。叩。幸在方平及时叩响了房门,缓了缓时下的僵局:“陛下,太后娘娘,龙城公主求见,说有要事。”
“宣她进来。”轩辕远毅起身踱近母亲,覆着锦衾掖了掖,“母后,您别急。姐姐只是一时气话,信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