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太阳开得再大,寒气也寸寸袭人。柳唯心感觉到丝丝冷意入骨钻心,但阳光洒在身上的温度又格外温柔眷念。少顷,柳唯心与丫鬟二人行至主院,院中无人,但屋门虚掩。柳唯心莲步走近,听见姑姑的声音说:刚刚侍从来报,唯心已经醒了……
屋中寂寂无声。
姑姑又道:你到底有何打算,你倒是说啊!
仍旧无人应答。
姑姑稍显愠怒:她还只是个孩子,你真的忍心么?
姑父叹口气,道:桓儿希望她留下,若是你也愿意,便让她留下吧!
说完,姑父打开门,恰看到站在院中的柳唯心。
唯心……你怎么来了?
姑姑闻声,也跟到门边:唯心,你身子还未大好,怎就出来了?
柳唯心见两人神情颇不自然,结合刚刚听到的片段,大约猜到,他们定是在讨论她的去留问题,姑父不愿将她留下,但姑姑怜她孤苦无依,两人因此发生争吵,最终姑姑说服了姑父,许她留在时家大院之中。
心中微凉,但也体谅。她如今是父母皆亡身单影薄,纵是对权倾朝野如姑父,亦是一生负累。姑父不愿收留她,实属平常。
这日之后,柳唯心的身子便一日日地好起来,她本无病,只是受不了举家被灭的打击才一睡不起,如今要好,便也好得迅速。应是怕她伤心,时家无人说起柳家之事,柳唯心便也不提,平日里丫鬟婆子都敬称她一句小姐,她却未真将自己做小姐看待,凡事能亲自着手的,都不劳烦他人。
如此一过,又是半月。
这日清早,柳唯心刚起身,姑姑便来寻她。
她见姑姑面色古怪,问道:姑姑可是有事?
姑姑几番欲言又止,道:有一事……我不知当说不当说……
柳唯心道:姑姑有何事,但说无妨!
姑姑道:今早你姑父从早朝回来,与我说,皇上知道柳家尚有你幸存,便想见你!
柳唯心猜到事情当与柳家有关,却未想过会是圣令。早前柳家之案刚发生时,她曾存过期许,以为父亲身为朝廷命官,总不至于死得不明不白,可后来皇上一句柳家走水,此事无须再查,便让此案板上钉钉。
皇上要见我做什么?反正现在案子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