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莫小鱼和那把匕首渐渐培养出了感情，使用的套路招式也有了点儿模样。每日莫小鱼练习的时候，江言就站在一旁，手握那把折扇，时不时指点两句，实在看不下去了，会手把手教导一番。
俗话说，名师出高徒。而且在江湖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莫小鱼多多少少也有那么些功底。种种因素共同作用下，莫小鱼的进步很快。
每完成一项任务，莫小鱼都会回头乐呵呵地看江言，江言笑着点头，“不错，孺子可教。”
这一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江言对着正在练习的莫小鱼招手,“过来。”
莫小鱼乐呵呵地跑过来，“干嘛？”
江言，“现在，把我当做是你的敌人，用你最近掌握的东西努力打败我。”
莫小鱼怀疑自己听错了，“啊？”
江言拍拍她的头，“准备一下，我们马上开始。”
莫小鱼看着几步开外只拿着一把折扇，一脸悠然自得的江言，右手紧紧握着匕首，握成拳的左手手心里全是冷汗。她很紧张。她紧张主要有两个原因。其一，这是江言对她的检验。她平时对着空气能舞弄出个样子，但是面对真人还是开天辟地头一回。而且，她不想让江言失望。其二，虽然她对江言的高强武艺很放心很崇拜，但他只拿了一把折扇啊！刀剑不长眼啊，更何况是她这种入门级水平，万一，万一伤着他可怎么办啊。
所以莫小鱼半天连个动静都没有。
江言看了她半天，悠悠开口，“怎么，感觉自己下不了手？”
莫小鱼嘴硬，“才，才没有呢，我是在想怎么能打败你。”
江言笑道，“哦？那看来我得小心些了。”手里折扇向上一抛，稳稳接住，“别磨蹭了，开始。”
莫小鱼眼一闭，心一横，咬咬牙，握着匕首向着江言而去。
莫小鱼的动作快，狠，向着江言而去的时候带起了一阵风。江言脸上带着赞许的笑容左躲右闪，不和莫小鱼交手，从容地向后退。莫小鱼眼珠转了转，手上动作一顿，迅速转身，锋刃稳稳比住了江言的脖颈。
江言眼角带笑，“很好。”
莫小鱼心里小小得意了得意，嘴角向上弯起，也笑了。
不料下一刻，江言用手中那把看似很没用很柔弱的折扇，一点一点把莫小鱼的匕首推到了一边，看似没用几分力，却硬生生地让莫小鱼几乎摔倒。折扇勾下莫小鱼发带的同时，江言伸手揽住了马上就要倒地的莫小鱼。
他看着她，表情严肃，语气更严肃，“没有把对方的性命取走之前，任何时候都不能松懈。”
松手，莫小鱼自己站好，江言拉起她的手，把发带轻轻放到她的手心，“除去这一点，你做的很好。”
公元1120年，方腊起兵叛乱。朝廷派江言带兵南下平叛。
江言临行前，莫小鱼磨磨蹭蹭地来到他房门外，扒着门框看他收拾行装。
江言回头看了她一眼，“进来。”
莫小鱼不动，“没事儿，我就站在这儿挺好的。”
江言，“······你大可放心进来。我对你没有非分之想。”
莫小鱼脸红了红，没再矫情，跨入房门，犹豫了半晌，从兜里摸出一块穿着红绳的很普通的小石头，“这个······给你。”
江言伸手接过，“什么东西？”
莫小鱼回答道，“这是我小的时候，师傅送给我的，说是能带给我好运，这么多年我一直收着。如今你要上战场，带着它，肯定能平安回来。”
江言仔仔细细地端详着手里这块石头，平凡普通不起眼，可是因为是从某个人那里收到的，一切就都有了不太一样的意义。江言把它贴身收好，揉了揉莫小鱼的头发，“等我回来。”
就在莫小鱼以为接下来江言会说什么感人的肺腑之言来作为告别语的时候，只听江言继续道，“咱们把剩下的招式学完。”
真是煞风景······
江言离开江府的清晨，莫小鱼虽然起了个大早，但是没有去送行，却跑到了小桃红那里。
小桃红一脸惊异，“公子出征，你居然不去送行？！”
莫小鱼心情不好，闷闷地答道，“我最害怕送别这种场面了。”
我现在不见他，把时间都留给以后，这样他就一定能回来。
小桃红看着低着头沉浸在自己心事里的姑娘，认真地想了想，问道，“喂，你是不是喜欢上公子了？”
莫小鱼一愣。
跟着江言的这几个月，每天看见这个人，和他耍耍嘴皮子斗斗气似乎都已经成为了习惯。而且和江言在一起很舒服，很自在，没有紧张感压迫感，神经放松，根本就没往这方面再多想什么。她本来年纪就小，对这些事情没什么经验，所以也就回避去想。今天被小桃红一提，倒还真的有些迷茫了。
“是不是喜欢呢？”莫小鱼托着腮帮子自言自语，“这真是一个问题。”
小桃红语重心长，“你不否认，八成就是了。你啊，再回去好好想想，啊。”
莫小鱼，“小桃红姐姐······这么看你是过来人啊，快给我讲讲你以前的事儿！”
小桃红，“你这丫头，不讲！”
莫小鱼使出撒娇神功，“讲嘛讲嘛，我知道你最好了，哎呦······”
“好好好我说我说行了吧，真是受不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