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人中她唯一一个没有见过的保镖,样子倒还算周正,个子也蛮高,是个当保镖的料,眼神里虽然是对她的不满却没有看到别的东西,让她并不反感。然而转念一想,为二小姐——也就是她名义上的妹妹说话的,恐怕身份也不简单。
“你父亲是谁?”
“不愧是大小姐,一针见血啊。这小子的父亲就是管家啦!”前排坐着的人回头对着莫伶囹龇牙一笑,顺带化解了刚刚一瞬的矛盾。
当事人却皱着眉头似乎没有理解到莫伶囹问题的目的。
“不过这样的人来帮着墨弦说话,还真是不知道该喜该忧呢。”莫伶囹意有所指地笑了笑,无视保镖们阴晴不定的表情,没有多话再继续这个话题。
她没有打算在和这些人的口舌中浪费力气。毕竟回到墨家才是真的硬仗等着自己。那个世人眼中封建世俗的代表产物,也毫无疑问保留着太多早已经腐朽的成分。
比如这样一大家子人或远或近的亲戚关系都住在一个大宅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到底还真是容易滋生出各式各样的负面情绪出来。
特别是在等级制度明朗的墨家。再亲的血缘也比不过当家的赏识。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似乎也是要看缘分和能力的事情。而莫伶囹就是那个最让人嫉妒的存在。对民乐一窍不通,只是依靠当家的宠爱,把她从身份低微的旁系变成了本家的大小姐。虽然,莫伶囹到现在自己也想不通这其中的原因。
她明白的只有一件事。自己想要逃开墨家的想法是不可能实现的,哪怕一点点幻想也好,终究也只是自欺欺人的想法。
昏昏沉沉地终于睡着了,莫伶囹在下车的时候突然有一丝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坐落在北京城边缘的这片荒山野岭之中,鲜有人知的墨家大宅,这是她过去全部记忆发生的背景。亭台楼阁,小桥流水,那些只有在画卷上和影视作品里才会出现的画面,在这里都是真的。仿佛几千年的时间静止在这里了一般。
当然——除去自己和这一群打扮现代的保镖以外。
宅子的大门缓缓被拉开,莫伶囹只是睁着眼睛,目不斜视地看着。明明是开门,却让她有一种走进一个一辈子也无法离开的牢房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