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吴敏来干你该干的活了,你是不是呀!”
孃孃手指头朝她的额头戳来。她猛地把头扭开,让孃孃一个踉跄扑了个空,差点摔到。
她义正言辞说到:“家里的活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我不是童工!”
孃孃转身,咬着牙骂到:“小贱人,真长大了,会说了。这个家是我的家,你不干活就滚。你去嫁人嘛,寨头那个讨不到老婆的老头。你长大了,可以了……哈哈哈……”
恶毒的笑声中,她仿佛明白一切。她凝视着前方,就算前方一片茫茫的黑暗。
她猛地冲到门边,“好,这是你的家,那我走,我现在就走!”
孃孃怒叫着:“你滚出去,就再也不要回来。”
她觉得自己的命运需要改变一种活法。四年级了,是1989年,已经12岁,她知道自己正在长大。
在她刚满11岁的秋天,收割稻田里的稻谷。每割一棵,就离结束更近一步。她突然发现湿湿的胭黑一片,呈醒目的枫叶状。
她明白那是长大必须的一关,深蓝的布裤,映出红的黑的,她没有时间,也没有办法理会。
变化,带着羞涩,有道不尽的苦痛,所有这些秘密,只有自己来感受感知。
第一次用上卫生巾是女同学韩丽给她的……
虽然才12岁,可是感觉在这个家已经无法呆得下去。她想提前离开这个家,选择自主的命运。
镇上一些女子外出去沿海打工,挣了大钱。镇上的人们也在议论纷纷,说着:“哪家打工回来的女子,我们挣了大钱回来哦……”也有人小声的说:“是出去那个……”又有人说:“管人家做什么,姑娘寄回家的钱不仅早让家里盖了小洋楼,一身也是穿金戴银的……”
她明白,那就是孃孃口里所说的出去那个。
她冲出家门,是的,走出前方狭长的山槽,崎岖的山路,就是镇上的大马路,她也要出去,是正正派派,堂堂正正凭劳动挣钱,养活自己,和其他任何无关。
从镇里马路一直再往前走,是一个厂矿。自己的同学罗政伟就来自那个厂矿,他说过他们厂是生产飞机零件的,有一些生产车间还在山洞里,整个厂子就隐藏在这大山深处。
再跨过厂矿,就是通往省会南阳市铺满柏油的省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