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昭夕的手终于碰到了孩子软软的身体，她在冰冷的水中拼命的挣扎着往前游。
天赐被她放在岸上，没有任何动静，她颤抖着去摸孩子的脸。
可是，孩子的脸色一片青白。
昭夕不敢去试探鼻息。
只抱着孩子爬起来，语无伦次说：“天赐，娘带你去医院，别怕，马上去医院，马上就好了……”
可任谁都看得出来，这个孩子，已经死了。
昭夕抱着天赐冲进小汽车的时候，却被程又年拉住了手臂。
“放手！”昭夕回头嘶吼。
昭夕眼神前所未有的凶狠，像一头失去了所有的母狼。
程又年目光有一瞬间的停滞。
却还是残忍说着：“他已经死了，没有去医院的必要。”
昭夕挣脱开来，瞪着程又年的目光像是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还骂到：“滚开！不许诅咒我儿子！”
她又往车里钻，可后颈却突然一痛。
下一刻，她便失去了知觉。
……
浑浑噩噩，像是在雪地里禹禹独行了很久，昭夕才醒来。
“天赐！”
她跌跌撞撞下床，刚要推门。
却听见门外有人说：“这天赐少爷也是可怜，三天两头吃药还是保不住命，这临死了竟然连安家的祖坟都进不去。啧啧，以后怕是要做只孤魂野鬼喽。”
“那能怪谁，还不是摊上一个戏子的娘，要不然他能到死都入不了族谱？”
昭夕的手无力的垂落，她顺着门滑到在地。
咬着手臂，无声哭泣。
是的，怪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