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家了,可丰年自顾不暇,又如何给平溪打算。
丰年不声不响转过身轻轻靠住漏风的窗。
关了窗屋子里便暗的多了,平溪手上重穿的线对了又对,索性点了盏灯。
不多时一滴蜡泪滑过,在一片金碧辉煌中黑暗的一屋里,耗着它剩余的身体。
雨声忽大忽小,不到一刻钟雨与风就戛然而止。
丰年开窗,闻到一股清新的泥土气息。
这会天还没全暗下来,丰年就这点光亮从窗子里打量外面。
廊上还挂着那只楚无说送的鸟,刚刚下了大雨忘了收进来。
丰年忙走出去。
鸟的羽毛被雨水浸湿贴在单薄的身体上,食槽里泡了水,它倒怡然自得,边喝边啄,见丰年来了还歪头看看。
“你倒胃口好。”丰年感叹一笑,伸手将笼子从廊上取下,打开鸟笼,拿出泡水的食槽倒干净雨水,四处找了找就剩下那一小把鸟食,干脆就全放进了食槽。
最后丰年没关上那扇笼子上的小门,转过身走出了长廊,漫无目的的绕着院子走了一圈又一圈。
墙角那一棵老梅树还是枝干遒劲,是初进宫楚无说差人送来的苗。
说是红梅,只是还未曽开过。
还记得年少时楚无说常道,惨淡无色的冬天里总归是要有点红的,一如他惨淡无色的人生要有丰年这抹“红”,才算有滋有味。
纵观满宫,还剩的那几丛菊花,鸟衔来的花籽,自生自长,清高孤傲,风雨摧残也只得四零八落地开着无人观赏,颇有些晚景凄凉的意思。
丰年如今想来要笑,可能楚无说当时也不知道何为惨淡无色吧。
丰年还记得每说这话时,楚无说的眼睛总是柔情似水,像他母妃一样,善以外表欺人。
彼时,他是先皇最器重的儿子,满带笑意的脸上总写满了意气风发。
而那时如今的新皇楚无澈还是对外疾病缠身的默默无闻的四皇子。
因着五年前西良阵前营救丰年,两人一个奋进一个退缩。
原本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子忽的见了那般声势浩大的战场,一时吓住了,丰年理解。
可而后楚无说那掉转马头落荒而逃的样子就实在滑稽可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