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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怀信要行礼,他抬手挡住,望着那白色身影片刻,正了正衣襟,抬步往白色身影走去。
一支箭射在男子跟前,他无动于衷,继续往前。又一支箭擦着他的脸颊而过,他依旧稳步向前。此时,隐藏在密林后的那个弓箭手似乎犹豫了,许久未曾发箭。趁此间间隙,男子阔步向前,距离白衣人不过十步之远了。
忽地,也不知白衣人动作几何,她已然站立,单手执着红缨枪,锋芒枪头抵着绛紫华服男子胸口。华服男子却依旧未曾停下脚步。密密雨后,那白衣女子的面容瞧不真切,只有那双眉眼,傲雪寒霜,透着拒人千里的疏离感。
“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白衣女子声音比这料峭春寒还要冷上几分。是啊,灭族之恨,杀亲之仇,从来都是只有你死我活才能解决的。
“那就杀了我,你我都解脱。”绛紫华服男子看了她片刻,嘴角扯起一个笑,再提步往前。红缨枪的锋芒刺破华服,刺入肌肤,他也不曾停下。
这杆枪有多锋利,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还记得,那是她首次出征,在没日没夜的思念忧心中,命人打造了这杆枪,赐名一串红。于她胜利归来时,当着朝堂百官的面,赐予她的无上荣光。如今,这无上荣光横在他们中间,成了二人之间进则见血、退即天涯的距离。
她恨得咬牙切齿、恨得怒意滔天,他以为这样就能轻飘飘的揭过去?白衣女子握着红缨枪旋转一圈,双手交叠在胸口,抵着另一端。随着绛紫华服男子的脚步,枪口锋芒渐渐没入胸窝,绛紫华服晕开一片深色,最后沿着人中线渗到了袍摆,落在新绿松软的土壤上,消失不见。
当血滴在土壤上淌了一滩时,白衣女子将一串红***,往前一掷,钉在崔怀信身旁的树上,震得树枝抖落一阵白色花雨,饶是崔怀信气度再好,此时不免也有些狼狈。
绛紫华服男子却笑了。
他赢了。
是的,他又赢了。这场较量中,比的是谁心更狠,比的是谁更在意谁。而他,从未失过手。所倚仗的,不过是她对他的情分。
“除了他,还有谁?”白衣女子盯着绛紫华服男子,双目渐渐染上猩红之色,一字一句问:“赵元祐,你告诉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