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是哪房里的姑娘?
年轻女子并不在意簪子打量自己的眼光,这种小丫头仰慕的眼光她看的多了,只是对已经站起来的蒋嫂子说:“今儿晚饭三太太要一碗酸汤,等朱婶子回来你们和她知会一声。”蒋嫂子满脸堆笑地应了,旁边那个刮鱼地婆子已经端过一个凳子来:“若雪姑娘您先坐一坐,怎么今儿要您来说这句要紧的话?”
刮鱼的婆子那手有浓浓的鱼腥味,离的近了时候还能看到她手指缝里残存的血,若雪的眉不由一皱,屏住呼吸说:“我不坐了,你们可千万记得。”说着若雪已经转身出去,蒋嫂子殷勤地送到门口:“不会忘不会忘,三太太的事怎么会忘,姑娘你可要常来坐坐。”
说后面这句话的时候若雪的身影都看不见了,蒋嫂子这才呸一声吐到地上:“不就是个丫鬟,和我们一样是服侍人的,活像官太太一样,这做派,也不知道多少人笑?”刮鱼的婆子也连声附和:“就是呢,不就伺候了三太太那么几年,就当自己是太太了,也不去照照镜子?”
她们俩的这番话让簪子从灶门口转过身来:“两位婶子,刚才这个是丫头?怎么穿的这么好?”蒋嫂子继续拿起刀来剁肉,刀刀都有声,簪子有种错觉,蒋嫂子剁的不是肉,而是刚才那个叫若雪的。刮鱼的婆子把鱼收拾好,从水缸里倒出水来洗:“簪子你不知道,本来这三太太身边的丫头该是蒋家的妹妹去的,谁知道若雪背地里使了什么鬼,才让她去的,这一去就得了三太太的心,三太太是个寡妇,那些首饰脂粉颜色衣衫都不好穿戴,隔三差五地赏给若雪,这若雪自从得了三太太的心,除了上面的老爷太太,只怕连大爷大姑娘都不放在眼里。”
蒋嫂子已经把肉剁的差不多,拿过作料往肉里面洒,边洒边恨恨地道:“亏的她是三太太的丫头,三老爷没了那么多年她也休想往上,要是太太的丫头,被收了房,那尾巴只怕要翘到天上去了。”收拾鱼的婆子听了这话笑了一声,蒋嫂子把肉馅做好,拿过发好的面团包着包子,嘴里依旧不停:“也是我们太太太心善,太贤惠了,对守节的三太太还这么好,要在别的人家,寡妇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