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瘫痪的那个人。
那个男人体态已经发福,脸上挂着笑容,正抱着他的孩子去摘树上的叶子。
章北河指认他的语气淡淡的,但秋月感觉自己从心底无端的生出一股怒火。
凭什么那个男人害了北河一辈子,现在还能够好好站着,抱着自己的孩子,笑得那么开心。
而她的北河,却只能坐在轮椅上度过这漫长的一生呢?
一向知足常乐的秋月第一次生出了不甘,她快步推着轮椅离开了。
在那之后,她常常会想起这件事情。
偶然间和北河提起来的时候,北河只是一笑,说他不在乎了。
哪有什么不在乎,只是不想再去想罢了。
这件事情一直像鱼刺一样梗在她的心上。
她爱章北河,她更爱那个肆意张扬的章北河。
她的一生平淡无奇,若真要说有什么不平凡,那就是章北河了。
他是她生命中浓墨重彩,是她生命中的重中之重。
她最遗憾的便是章北河的腿,比谁都遗憾。
章北河原本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本不该如此暗淡过一生。
……
现在她回来了,回到了自己十四岁的时候。
秋月想,这辈子,她就是拼了老命,搭上一辈子的幸福,也要保章北河的平安。
哪怕,他可能不会再娶自己。
秋月低头,入目处是瘦的竹竿似的小手。
穿着一身从大姨家表姐春花身上退下来的旧衣服,几乎要把她整个人装进去了。
“秋月,你看看你的成绩,再考这么差你就别去城里上学了!”陈丽红手里捏着一张卷子,不满的说道。
这个时候的陈丽红才三十多岁,皮肤尚且紧致,身段苗条。
见秋月傻站着也不说话,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她,陈丽红心里有些发毛。
“干啥呢,说话啊。”陈丽红眉头一挑,显得十分精明干练。
“知道了,妈妈。”秋月说道。
今年的她14岁,刚刚才上初二。
在其他孩子还在村里的初中上学的时候,陈丽红和郑国宏咬咬牙,就把郑秋月送到了隔壁镇上的中学。
奈何秋月对学习没有什么热情,听老师讲课只觉得头昏脑涨,最后也不过是混了个初中文凭,就回家和章北河结了婚。
这次重来一回,秋月彻底明白了有文化的重要性。
“知道了就给我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