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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事态千头万绪,朝中关系错综复杂,我且落得休息片时!
山药只说服下参汤后病情会加重,可她没说会有这么难受。
头脑昏昏沉沉,虽然意识偶有清明,奈何就是睁不开眼睛。身上时冷时热,冷时如赤身浴雪,热如焚身蹈火。我虽是睡着,却睡得极不安稳。
恍惚中,经常有人站在榻边,有时是太皇太后对御前近侍的责骂,有时是母后刻意压低声音的询问,还有吴盐阿姆的哭泣声。
我纳罕,就算我将驾鹤归去,也不应闹得这般惨烈罢!
我开始噩梦缠身。
幽谧邃寂的寝殿北阁龙榻,我的列祖列宗都是在这同一张龙榻上,龙驭归天。此刻他们的魂灵,似乎都密布在寝杖上方,以幽微明灭之光注视着我。
“石奴……石奴……随我们走……石奴……”
一声又一声,此起彼伏,如同发自岩穴伸出,空洞而旷远。
我听得浑身颤抖,仿佛陷入泥沼伸出。
幽微光晕中伸出一双双手臂,用力地扯拽我,不停向上,脱离泥沼。我的身体突然变得轻盈,我逐渐向上,当快碰触到寝帐顶时,我忍不住回头,看见我依旧平躺在龙榻上,毫无气息。
“放肆!给朕退下!”
我怒斥一声,乍然坐起身,汗湿层衣,但却有着近乎还魂的踏实感。
龙榻旁的小几前,一人以肘凭几假寐。见我有了动静,忙起身过来查看。我望着他的脸,意识还没彻底苏醒,于是哑声道:“秦……博……”
男子躬身,模糊中伟岸的身材逐渐缩小,变得卑躬屈膝:“主君,奴才馎饦恭贺主君万安。”
我呼出一口气,用力点头,用难听到吓人的声音回答:“没错,你是馎饦。”
馎饦捧来一盏温水,我喝下之后,嗓子舒服多了:“朕昏睡了多久?”
我看一眼御榻近前的鎏金錾刻海棠纹的球型宫灯里的灯火,记得喝下参汤的时候,也是掌灯时候。
“主君睡了三天四夜,现在是后半夜,再过一会儿就是五更天明了。”
我轻轻点头,指了指床边的脚蹬,馎饦会意,坐到脚榻上,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择其精要说给我听。
“紫宸宫一切安好,只是鹿脯面伤尚未消肿,又因淋雨引得高热不退,这些天由驼羹照顾着。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