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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厅里已经喝得半醉,手捊灰白山羊胡须,笑眯眯地走出来,被高高的门槛绊了一下,杯中酒全泼光了。
他大喝一声斟酒来,一个大头店小二机灵地窜过来,嘴里喊着:“来了,来了——”举着一把酒壶,哗啦啦就给他斟满了酒。
这大脑袋的伙计正是袁小子。当他发现新娘子是姐姐的时候,一腔热血都冲到脑门上,头发根子都竖起来了,哇地大叫一声,喊叫声却被唢呐声掩盖住了。知道喊什么都没用,又腾地跳起身子,跟着就要冲过去,头上却重重地挨了一个毛栗子,胳膊也被一只大手拉住了,跟着就被拖进了厨房。
袁小子回过头去看,才发现是鲁大厨,两只眼睛鼓得像铜铃一样大,恶狠狠地跟他说:“你小子找死啊!”
他犟着脖子说:“不是我要死啊,是镇长该死!他把我姐姐抢来了。”
“你能把他怎样?这是有钱人的世道,你小胳膊还能拧过大腿吗?”鲁大厨把小徒弟往地上一推,“你姐姐迟早要嫁人的,嫁给地主老财有吃有穿,有什么不好?”
“可这个老东西,都有八个老婆了啊——”袁小子倒在地下,抱着脑袋嚎啕大哭。
哭了一阵,他就想办法了,知道胳膊扭不过大腿,小子找到一包老鼠药,趁机放在酒壶里,舀了几勺子盐,撒了一泡尿,那酒能好喝吗?喝下肚里能好受吗?
镇长刚看到袁小子的时候,还有一丝忌讳,可那小子殷勤地给他斟酒,以为他为当了小舅子高兴哩,还没发现酒里有什么异样,王财主走过来了,要与他碰杯,祝镇长“新婚燕尔,白头偕老,儿女成群,五子登科,吉星高照……”
这么多好话,真是动听啊!镇长高兴得飘飘荡荡,仰头把手中的酒一口喝干。酒水进了喉咙才觉得不对味儿……咸得就像打翻了盐船,里面还有一股骚味儿、腥味儿、药味儿、臭味儿,这什么酒啊?转身就要找上酒的家伙,可四周哪还有人影?
跟着,听到管家吆喝了:“上菜喽——”
又是一声清脆的应答声响起:“鸳鸯戏水麻辣对鸡来了——”最后一个“了”字声音绵长在厨房里面萦绕了几道弯,声音低下来了,一钵子一钵子的重头菜都端到到大厅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