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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过来的,他说是老年人的儿子。“我父亲就是那个给你打电话找日记本的主人的老头。”他自报家门,嗓门儿大,如果当面说话,一定会误解他在和你吵架。
他是受老年人委托,来问寻找李军的事情进展的。听我说没有消息之后,没再多说一句话就要挂电话。我连忙追问他父亲身体怎么样了。
“还耗着呢,吐了几次血,前两天又进了医院。”他加了一句话后,“啪”地挂了电话。
此后没几天,我又接到老年人一次电话。电话那头,他说话已经很吃力了,断断续续地说了几句话,大意还是询问李军的情况。
我说:“还在尽力找。有进展会第一时间告诉您。”他“哎”地叹气,说:“我真怕这几天我就死了。”
距离那篇报道见报两个星期时,我和几个开发商朋友吃饭,领导给我发了一条微信,说日记本这事有新消息了,速回报社。
做记者就是这样,一个命令下来,什么私事就得放下来。我打车回到报社,领导高兴地说,有个自称是李军家属的人打来电话,希望半个小时后能和记者通电话。
我刚准备好录音笔采访本,简单罗列了一下采访提纲,桌上的座机响了。
电话是从加拿大打过来的。打电话的是一个女孩,电话里听声音,她年纪应该不大,二十岁左右吧。根据声音判断这个人的年龄、阅历,是一个记者基本的技能。
女该普通话不标准,说:“请问您是刘记者么?我是李鲸,就是日记本那篇报道里李军的女儿,我现在在加拿大,是通过网络看到这篇报道的。希望记者老师您能向那个老爷爷说声感谢,我过段时间会回到东川来,一定当面谢谢他。”
“日记本”这三个字,她甚至说错了,重复了好几次。这也可以理解,外国人发“ri”这个音,没有几个能发得准的。
我还说能根据采访提纲电话采访一下她呢,但李鲸说了这几句话后,就借口有事挂了电话。
眼看着马上能详细了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却还是落空了。
一旁的领导正在准备报社半年表彰大会,等我接完电话,朝我笑笑,问是不是又能写半个版。我摇摇头,给领导说要去将这个消息告诉老年人。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