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里都带着刀子。
我皱了皱眉，双手握紧大氅，低着眉眼回了屋子，关好门窗。
背靠着门，我吐出口浊气，眼睛却是定定的看着镜子里束着裹胸的自己。
盯了一会儿，后脊背冒出一层冷汗。
不是镜子吓得，是后背靠着的门被人敲了几下。
手忙脚乱间赶紧将戏服往身上套，外面的砸门的声音一声强过一声。
手一抖，戏服的前襟处被我撕裂一个口子，顾不得这些，套头没套尾间，门哐的一声巨响被人从外面踹了开！
慌乱间我抓了一件衣服捂在胸前，心中松了口气同时霍然扭头，瞪着门口闯进来的人，
“你们褚大班就是这么待人的？！”
手中戏服往地上一贯，我黑着脸盯着眼前的陌生男子，心里砰砰直跳。
幸好穿了内衫，束胸也还紧着，看不出什么来，只是眼前这男子看起来有些眼熟。
对了，是褚大班身边的小厮。
那人眉眼微微眯了眯，上上下下打量我一会儿，眼神流露出一丝嘲意，
“既然是来讨生计的，就放下你那架子。
褚大班说了，你今儿个把齐老爷伺候好了，以后这梨园子里就有你小长安一号。”
这人嗓子端得清亮，我刚想骂走他，没等我回话他转身就走。
我气得面色发白双手紧握着。
在他们眼里我小长安就是个陪酒的兔爷儿不成？
我压着火气，
“我是你们发帖子请来的，不是给褚大班陪酒的，你们要是找陪酒的去找那窑姐儿，这种事我伺候不了。”
那穿着一身黑短打扮的男子脚步停住，转过头，唇角透着讥诮，
“不伺候？你有什么资本说不伺候的话？
小长安，你回头瞧瞧镜子里自己的模样，就凭你现在这个样子，也能在这西城梨园子里活下去？
我劝你能抓住机会赶紧抓住，趁褚爷现在用得上你。
拿乔，不是你这种下等人该做的事！”
那人的背影渐渐远离。
我紧抿着唇，脸色苍白，无力辩驳。
他说的没错。
西城梨园子，没有我们常家班一席之地。
落脚地是阿爹选的，阿爹死了，我有什么脸面滚回去？
我转回了身，盯着镜子。
卸了头面一头杂乱的短发，黑眼仁多过眼白的眼睛有些森冷。
西城梨园，我站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