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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呢?”
卡佳点着煤气灶烧水泡茶。“在休息呢。她今天感觉不舒服。”
“喀秋莎。”他低声说。她转向他。“我们必须走。我坚持不下去了。”他倒了一指高的伏特加递给她。
“我做不到。宝宝才……”她说着转开身子,“拜托,我们现在不要讨论这件事。”
他往自己的杯里倒了更多的酒,一口闷掉,然后给自己又倒一杯,看着酒沉淀下来,直到像上冻的涅瓦河一样静止。他的脚指头马上恢复了知觉。他一屁股坐到厨房的金属椅子上。“我们必须讨论这件事,卡佳。听我说。我们可以在美国过上新生活,更好的生活。去暖和的地方。我们随时都能买到农产品、肉、牛奶和黄油。”
“不行,”她温柔地说,还是背对着他,“不行。我一直跟你说。列宁格勒是家,美国不是。”
“列宁格勒是个美丽的城市,但现在是可怕时期啊。这里感觉不再像家了。对我们没有好处。”
“那我们的父母怎么办?我们的朋友呢?”
“伊丽娜和皮欧特也去。”
“怎么去?我们甚至换不到钱。皮欧特说了他们要走吗?还是你编的?”水壶开始尖鸣。
“有办法的。我一直在四处打听。”米哈伊站起来,把水壶从煤气灶上拿下来,手环在卡佳的腰上。“你记得我们刚遇见的时候吗?我们有那么大的梦想!那么多的计划!你会成为著名的音乐会钢琴家。我会是一名顶尖的工程师。但是你看看,你现在只能为国家演出公司 [1] 弹琴,你弹得这么好,却一分钱也挣不到。你去读音乐学院不只是为了弹克里姆林宫允许的音乐吧,不是吗?是你教我的啊。勃列日涅夫凭什么是最高音乐权威?你已经25岁了,卡佳。我们必须考虑未来。”
她挣开他的怀抱。“我们的未来在这里,米沙。在列宁格勒。”她想到柴可夫斯基国际音乐大赛。每四年举办一次,就像古典音乐界的奥运会。下一次就在两年后,1982年。她已经开始为比赛练习。
“我没法升职,”他说,“我是这里最好的工程师,但我现在升不上去。他们叫我‘Zhid ’,你知道吗?那个垃圾瓦西里,到处跟人说。混蛋克格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