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
安愿昏迷了很久,在这期间,荆复洲妥善安排了薛老的后事,演了一出忍辱负重父慈子孝的戏码。最后他对着前来吊唁的人,语气沉痛,只求他们不要去追究安愿的责任,安愿在这件事里也是受害者。
荆冉站在他身边,想起那个时候在台阶上,安愿回身扶她时眼里的冷漠镇定。她忽然觉得心里发寒,那女孩也许远不及她所表现的,她心里必然藏着什么别人不得窥视的秘密。
处理了后事,荆复洲开车送荆冉回去,途中经过周凛位于郊区的私人诊所。周凛跟在荆复洲身边多年,对外的身份只是普通医生,这次安愿的事有他做掩护,并没有闹得多大。荆冉远远看见那座熟悉的建筑,顺着她的目光,荆复洲半开玩笑地问了句:“要不要去看看你们家周医生?”
“不了。”荆冉有些没精神,靠着车窗,闭了闭眼。
也许是安愿的事情给了她一定的影响,葬礼开始就一直病恹恹的。她不是不知道荆复洲的个性,不择手段在这样的圈子里也是一种能力。可荆冉曾经,甚至是现在还依然觉得,安愿对于他,总归是有那么一点不一样的。男人在这样的情况下可以选择利益,那以后的所谓风雨,还怎么同舟。
“阿檀,你不该把安愿牵扯进来。”张了张嘴,还是说出口来。这大概就是男人和女人思维方式的不同,感性与理性,总有一处侧重点是偏离的。眼前是红灯,荆复洲稳稳把车停下,脸上的表情是一贯的淡然:“我当然知道。”
荆冉终于偏头认真地看着他。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她靠近,她试探,她甚至引诱,演戏给他看。她也那样不识好歹地玩着欲擒故纵,口口声声说让他只爱她一个。曾经他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是她的浪漫理想和他的现实,后来发现并不是。专心爱一个人有什么难的呢,真正横亘在他们之间的,是她永远干净单纯,而他却置身沼泽。她想要他的爱,就得变成和他一样的人,还是那句话,商人讲究等价交换,但财大气粗的一方,总是有主动权的。
况且情情爱爱,又怎么可能有公平可言。
他以为他能固守自己的底线,不该碰的女人不去碰,泾渭分明。可等你真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