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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落,踩上去会觉得脚底板疼,不是叶子硬,是不敢用劲儿走路,是怜惜,是心疼。老公打电话说晚上不回来了,来了客户要陪。我坐在小区绿化带旁的石凳上吸烟,几个保安在负责任地巡逻。王大爷只管收发邮件、报纸,从保安室的窗里伸长脖子往外望着,很专注,两眼眯成一条缝。顺着他望的方向看去,远处的凉亭里有一对年轻人拥着在石凳上亲热,现在的孩子谈恋爱和我年轻那会儿不一样了,我们年轻时谈恋爱不敢在公众场合亲热,拉手都是没有过的。认识老公是经中间人三娘介绍,三娘是妈妈邻村的业余红娘,她来家里和妈妈说了对方的家庭条件、工作、人品,想必说得是极好的,妈妈点头同意让见面看一看。之后去了三娘家里相亲,只有妈妈陪我一起去,我不让带更多的人,在我心里相亲是丢人的事,我讨厌这种方式,我似乎更期待小说里写的那样一见钟情或是偶遇的缘分。女子无才便是德,妈妈说我书读得太多,忘了生活的根本。
所有的人认定我们是般配的一对儿,当时的我是羞涩的,没有主见。妈妈说处处吧,了解一下,看着人还不错,挺老实厚道的,还有手艺,跟了他将来不会吃苦。妈妈的话是经验之谈,我深信。
安安来电话约一起吃晚饭。要了红烧猪脚、西兰花和一小份排骨,她喝白酒,大口大口地喝,女人这样子喝酒一定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强大的刺激。多半瓶酒喝完,她的脸绯红,像个苹果,给人想咬一口的冲动。我要了一瓶啤酒陪着她,并没有我想象的那样,她没有更多的话说,只是喝酒,猪脚烧得很酥,筷子一碰就碎了。我猜想安安的心也是,只消我一碰就会散落一地,我不想帮她捡拾,所以我没有去碰。拖着深度醉酒的安安去了足道馆,做足疗能帮她醒酒。“水中央”,是新开的连锁足道,装修考究雅致,每次只在门口路过,这是第一回进来。服务生帮我架住安安并领我们到空闲的房间。倚在床榻上安安的脸色难看了起来,我示意服务生不要碰她,拿了垃圾筒放在她面前,安安一通豪吐,直到胆汁吐出来才罢休,我去卫生间用温水浸湿毛巾给她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