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响。院里几个租客的房间里都亮着灯，暖黄色的，在这样的雪天里显得格外温馨。房东陈叔穿着一件保暖秋衣端着洗脚水从屋里小跑出来，把水倒进院子边缘的一个下水管道洞孔，这要是在夏天他直接就洒在院子的水泥地上了。陈叔对她说道，“不要把水洒在院子里头，防止第二天结冰有人摔倒。”
童笑晓点点头，也是照做，洗过脚以后端着盆从屋里出来，弯着腰将水慢慢倒进下水道里。楼上的帆姨站在阳台上抽烟往下望，她今年已经四十岁了，瘦干瘦干的，是那种上了年纪的女人的刻薄样。没人知道她的全名叫什么，反正认识她的都管她叫帆姨或者帆姐。在酒吧里工作了二十多年，眼皮子已经松弛了却还是涂着夸张的紫色眼影，显得妆容又脏又老气。看清了楼下那个瘦弱身影是谁以后，把吸完的烟蒂扔到她身上，烟蒂上还冒着火星，把笑晓的白色卫衣烧出了一个洞。
而后便听见了楼上出现一个略显诡异的笑声，有气无力又带着得意，童笑晓不抬头也知道是谁，赶紧端着不锈钢盆进了自己屋。屋子很小，二十平米不到的地方，放了一张床一个桌子，还有她自制的小衣橱，其实就是她从陈叔那淘来的沙发，陈叔本来是准备扔掉的，见她要就送给她了。她将沙发掏空以后留着那些木架，又用干净的布罩起来立在角落，横着的木条都能挂衣服。
她脱下卫衣把衣服挂进去，才发现背后被烧了一个洞，足能将两根手指头插进去。笑晓叹了口气，恼怒随之被无奈替代，在这样的环境里，发生了争执保不齐会被陈叔的老婆给赶出去。帆姨也是摸清了她的脾气才会这样欺负她。
不过她欺负笑晓是有原因的，她前几天带回来的男人在楼下瞥见了正在院子里背书的笑晓，那几天不是趴在阳台上偷看，就是趁院里没人的时候去骚扰她。这在笑晓眼里就是一个猥琐男骚扰事件，可在帆姨眼里却是笑晓这个女孩不知羞耻的勾引男人。从那以后，笑晓被帆姨拉进了自己的黑名单之中。帆姨对付黑名单里的人很有一套，明的阴的一起来，趁笑晓不在家的时候将她玻璃窗砸碎，在邻居们面前乱说她被人包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