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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贺北墨心里,老爷子不只是一个长辈,更是标杆一样的人物。贺北墨现在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在复制老爷子年轻时的荣耀,带领贺家重新回到当年盛况。
他一步步追随着老爷子的步伐,从未曾想过,有天一直指引着他的那盏灯会突然消灭。
贺北墨内心痛苦挣扎却又无计可施,因为他无法从死神手里抢走人,即使他有再多的钱都不行。
“贺北墨。”
顾小苒轻声叫住他,站着的人转过身,她这才看清楚他的样子。
贺北墨瘦了许多,本就立挺的五官更是深邃,眼窝凹陷,两颊更是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
看到顾小苒时,他眼神稍有波动,片刻后,又恢复。
开口,声音像钝钝的刀口磨砺着麻绳,发出又哑又粝的声音,顾小苒听得很不舒服。
“你怎么在这儿?”
从上次分别后,两人整整两个月零三天没见,贺北墨的目光投放在顾小苒的脸上。
似乎不舍得移开,定定地望了片刻后,移开:“今天过年,你不应该来这里。”
顾小苒:“爷爷情况怎么样?”
“怎么突然病危了?”
贺北墨:“他身子骨一直不太好,都是些老毛病。医生说他身体里的器官,已经衰竭透了。”
顾小苒从一住进贺家开始,老爷子身子一直百病缠身,虽没有特别危险,都是靠药物维持。
贺家年纪大的人都在知道,贺北墨父亲走时,老爷子白发人送黑发人,至那以后,身体便一天不如一天。
而且贺家家大业大,事事都要他操心,殚精竭虑,更是一日不如一日。
贺北墨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道:“本来他想在走前看到我俩结婚。”
“却没曾想,我们分手了。”
“爷爷虽然不说,但他一直尊重你的选择,当初我拿春夏镇的地皮要挟你——”
“爷爷知道后,打了我二十多棍子。”
说完贺北墨轻笑一声,声音万分嘲讽:“从小他就未曾动过我,谁能想到他会因为这种事情教训我。”
顾小苒心里难过,当初贺北墨像入了魔似的,拼了命地要把顾小苒留在身边。
虽然最后还是放手,若问其中缘由,恐怕跟老爷子的阻挡分不开关系。
顾小苒心里后悔,她应该早点过来看他,年前他还没住院那会儿,若能看到自己,肯定会很高兴。
“爷爷看到你,一定很高兴。”贺北墨自言自语。
他苦笑了一声:“若是我俩还在一起,他定会更加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