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指数:10分
一响,似突然长了一截,拿住了她的手腕。他揽着李希茗,不由得冷汗涔涔,方才若稍晚一步,她必然重伤。
“要找回你的孩子,到上京来。”郁里却已逃到二十丈外,远远地撂下这话,笑声洒落一路。
崔逸道恨极,惜乎日行千里的明雪骏被郁里夺走,想追上她却是万万不能了。他低下头,见妻子白着一张脸,黑色眼睛里水气迷蒙,忙将她抱进马车,仔细包扎。
李希茗挣扎着道:“别管我,逸哥,快去把夜来追回来,快啊!”
“已经追不上了。”崔逸道顿了一下,“希茗,当时若不答应那巫女,只怕你已经遭她毒手,仓促之间,我只能如此。”
她咬紧嘴唇,定定地看着他,怒气郁结在胸口,却没办法发作出来,只能涩声道:“我宁肯自己当人质,宁肯自己受磨折,也不愿夜来吃一点苦。我的意思,你竟不明白。”
崔逸道心里并不好受,虽说是安慰妻子,也是在安慰自己:“这些蛮人处心积虑地夺了夜来去,自然是想要挟我什么,不会为难夜来的。八宝崔家不敢说要什么有什么,但凡这世上有的东西,我都会为夜来弄到手,你只管放心。”
他微微仰起头,“咱们崔家的基业,几百年来都在淮南,从未伸到北方。这次来辽国求金莲,却令你受伤,又失了夜来,这场子我一定要找回来。连妻儿都保护不了,我还算人么?”
崔逸道另有一层想法,是决计不敢对李希茗提起,倘若夜来是被崔沈两家放逐到辽国的对头劫走,情形就不妙了。屈指算来,那被逐走的孩子现在才十五岁,短短三年就能设下这个局,驱使这许多高手来复仇,实在可怕。
李希茗知道夫婿少年得意,是南方武林的第一人,听他说得这样有把握,终于镇定下来:“我并不是怪你……逸哥,我已经失去了阿元,再不能失去夜来了。这些蛮人哪里会照顾孩子,夜来饿了怎么办?伤着怎么办?回不来怎么办?”她越想越怕,到末一句时难以为继,哽在了喉咙里。
崔逸道低头吻住她苍白的嘴唇,不欲她再说下去,那唇凉得他的心微微一颤。他轻声道:“希茗,我一定会找回夜来,带你们娘俩平安回家,你安心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