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迦临一愣，看着慕城繁华的夜景，有些语塞。
欢欢还在的时候，他心痛她的病，抑郁症越来越严重的时候，他是恨墨厉谦的。
到了欢欢彻底崩溃自尽，那一刻恨意到达顶点。
如今不过才两年，说起“恨”，自己竟然有片刻怔忪。
欢欢可以恨，小诺可以恨，他唐迦临恨墨厉谦，算怎么回事？有他什么事？
他不是能走进欢欢心里的人，走进去的那个偏偏又造化弄人……
曾经是不自知，现在是不承认。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唐迦临词穷了。
“我很清醒。”墨厉谦难得大笑，惯常沉寂的眼里有光芒微闪，很肯定地说：“没有比现在更好的了。”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晃就到了五年后。
林诺说到做到，成了慕城政法大学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博士。
他的履历金光闪闪，真到了实战的时候，很难不紧张。
自从学法后，林诺就一直作为墨厉谦的助理，早就不是第一次站在法庭。
但今天却是第一次正式作为辩护人上庭，不是助手是律师，墨厉谦坐在台下。
还有器重他的导师和崇拜他的学子们，坐得满满当当。
开庭前，林诺紧张到手心冒汗，尤其在对方律师明明白白写着“毛头小子”的轻蔑眼神注视下，他有些怂了。
“别慌别慌，你这么优秀，一定会赢的！”唐迦临一如既往地给林诺灌鸡汤。
林欢两只手揪到一起，急得团团转。
小诺的压力太大了，可她什么都帮不上。
在家里等待会不会没这么煎熬？
现在，林欢可以跟着墨厉谦离开那间房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