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后来即便时隔快十年,我都丝毫没有将它与人诉说的勇气。它对我来说,就好像一块长在伤口上的疤痕增生,我明知道它再也不会变得好看,而它永远都是一成不变的丑陋。
在我心里,这件事就是我丑陋不堪的过去。
因为所有人都来质问我,为什么要伤害她们啊。所以我认定那个出口伤人、口无遮拦的人是我。不会做人的是我,道德败坏的也是我。我甚至一度觉得,不论和我关系多么亲近的闺蜜或朋友,一旦我向对方提及这段历史,对方是一定会选择远离我的。
我是个有污点的人,凭什么再被人信任呢?
一想到这里,我就害怕。
我坚持跟主编提了离职申请,尽管我非常热爱这份工作,尽管我才做了短短的一个半月。
大概是接到辞职信,主编隔了一夜也没缓过劲。她单独喊我过去谈话:“是因为昨晚的事吗?”
老实说,我并没有直面的勇敢。即便主编跟我说她不介意了,我也没有办法当这件事情从没发生过,不是吗?
于是我只好找了个托词,“我可能还是年纪小吧,一个人在外地,觉得很想家。”
主编似乎没有想到我会选择绕开这个话题,但我到底伪装得不像那么回事,她还是轻易就看穿了我的心思。
“我昨天是太替白晴不值,所以说得可能有些难听。你别往心里去,我知道你们都是小孩子,犯点错也是正常的,以后改正就可以了。”说到这儿她话锋一转,“何况你工作也很出色啊!我本来还打算你这个月如果不走,就升你做责编。你真的要放弃这么好的工作机会吗?才来一个多月就能升职的机会?”
我想,或许换了几年后的我,听到她这样说,会后知后觉地弄清工作和感情本不必混为一谈。可当时的我,却根本就无法假设这个可怕的命题。
我只要稍微多想,就会觉得毛骨悚然。要从此和对我人品存疑的上级一起工作,在她面前,我真的没办法保证自己还能挺起胸膛做人。
可最重要的是,我是真的想家啊。
想见见很久没见的顾潮生。不知道他还好吗?这么久没有联络,我没有在学校,他偶然一个人回家的路上,会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