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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耻,为天地所不容。着令,将慕容氏余孽押送京城,于圣元六年九月廿四午时斩首示众,以正天听。”
“吾皇圣明!”“慕容氏该死!”“杀了他们!”有了圣旨,人们的仇恨立刻显得站得住脚了不少。一道道热切的眼神聚焦在刑台,只等斩令丢下的那一刻。
“时辰已到,斩。”秦峥拿起画着“斩”字的木片,抬手向前一掷。
屠刀此起彼伏,一个个脑袋或痛哭流涕或破口大骂地落下,喷出脏污的血花溅在大理石板上。那些面孔里,有卫翎的同窗,有和卫翎棋逢对手的诗友,也有嫉妒卫翎才学暗地使绊子的小人……善的,恶的,疏的,亲的,是卫翎十几年的少年时光,是卫翎全部的过往。现在,他们就像一堆瘦弱的韭菜,成捆成捆地绑着,毫无生气,毫无还手之力地,被冷漠忙碌的刽子手一茬一茬收割掉。
自始至终,卫翎都沉默地坐在秦峥身后,眼前的血雾把他的眼神裹得迷蒙不清。
那日茶楼上,慕容摇光的话穿过刑场漫天肆虐的血和风在卫翎的耳边回荡不息:
“……翎哥哥,我只是想来看看我的叔侄兄弟。成王败寇,我知道慕容家族不可能有好下场。”
“……等他们被处决那日,我一个在逃公主不便露面,你能不能,替我送送他们?”
“……翎哥哥,我只有你了,你别离开我,永远都别离开我,好吗?”
盈盈的泪眼后面,黑色的藤蔓张开,从每一个温柔凄婉的字眼里钻出恶毒的细芽,像来自地狱的梦呓。
卫翎,你身上有慕容家的烙印,生生死死都是慕容家的人。
你看着他们,他们也是你的亲友兄弟,我要你看着他们死。你记着,你和我,都是阴沟里偷生的耗子。
而你不许死,你要和我一起,背着慕容全族的血债,终生在泥淖里爬行,直到把这场罪孽终结。
车马辘辘,车窗外的叫卖声远得模糊不清。秦峥在晃荡的车室里沉眸看着卫翎颈项上已经乌紫的淤痕,有些不忍:“回去给你拿一瓶金疮药,你每日抹一些,大概能好得快一些。”
卫翎的手指不自觉一缩,将衣领向上拢了拢,挡住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