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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侧头看着右边的观察窗,两段不同时间的记忆逐渐重合。
醒来的第一天,我听到楼上传来奇怪的脚步声,脚步声由上而下停在了我病房的门前,然后是急促的喘息声,再后来一个人的一只手扒在了观察窗的玻璃上,脸扭曲的贴了上来,吓得我蒙上被子,摁了呼叫铃。
第二次醒来,原本温柔的护士头上被插了画中红衣人的黑笔,如行尸走肉一样。我被安上了假肢,我害怕,然后拖着假腿一步一步来到了一楼。假肢接触地面的“咚咚”声让我想起了第一天那奇怪的脚步,于是我来到了101的门口。我深呼吸平复自己,然后用我的右手扶着观察窗,把脸贴了上去。看到了一个人惊恐的摁下了呼叫铃、钻进了被子。
然后脚下地面忽然裂开,我掉了下去。
“这样看来只有一个解释,我第一天看到的怪异扭曲的人就是第二天的我,而第二天的我趴在窗上看到的是第一天的我。”
“第一天的我之所以掀开被子看不到人也没听到那奇怪的脚步声,就是因为第二天的我掉进了地板之下……可我……是怎么回来的呢?”
“现在是不是已经是醒来第三天了?还是更久?”
“他们把我抓回来了,要怎样对我?为什么我感觉和红衣人一起的那佝偻身形是爷爷?”
“爷爷肯定不会害我的,他为什么不和我见面?为什么不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不由得想起了从小到大和爷爷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更是想起了我从未见面的父母。我从没见过他们,爷爷也很少和我说起过。每次提到了他们,爷爷都是愤怒与悔恨。
观察窗闪过一道人影,门开了,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是削瘦的孙哥。
他轻轻的关上门,见我睁着眼,便对我点点头,笑了笑。
我现在已是惊弓之鸟,总是觉得这里遇到的所有人都对我有所图谋。
“你醒啦,这次休息的怎么样?”说着他走到窗前,指了指窗帘说道:“打开不介意吧?今天是个好天气。”
我现在对所有人说的所有话都产生了警惕,我并没有什么城府,所以都写在了脸上。
见我如此表情,孙哥收回了已经抓住窗帘的手。
“你没事儿吧?我感觉你很紧张……”
我突然想到了他刚说的话,反问道:“你说今天天气不错?”
他点点头。
“不好意思,我刚才想别的事情走神了,麻烦你还是把窗帘拉开吧。”
“哗”的一声,窗帘打开了,阳光明媚,有些刺眼,我下意识的想用左手挡住阳光。
但我没有左手。
适应了光线,摇起了床头,我又看到了不远处的小山。小山满是青翠,一条蜿蜒小路,山腰一座四角攒肩亭,山顶一座砖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