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稀罕你可怜。
可怜的人多了去,你算哪个辈分的?纪斐然从来都是直肠子,有什么说什么,嘴上絮叨,手上动作没停。
细软的手绕开重点部位,探到男人大腿内侧,男人目光凝重,身体有了反应,封澜庭紧锁着眉宇,屈辱更甚。
纪斐然眼里浮过惊慌,胡乱擦拭给他盖上被子,你这样,就,就证明你的瘫痪还有救,是好事。
封澜庭本就青黑的脸瞬间犹如陈年锅底。
都已经一个月,纪斐然从最初的抵死不从,到同情心泛滥,现在已经习以为常地开启封澜庭妻子的生活。
给小妹封斯悦晾了刚洗的衣服,做好饭端给婆婆。
婆婆高兰正在翻动相册,记录着封家辉煌的里程表,看到纪斐然,怒从心起,直接抬手打翻了她手里的饭菜,别在这里假惺惺,你家要真有心,就该拿出钱来为我家共渡难关,把你个废物嫁过来,有什么用!
手中空空,纪斐然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
纪家把她推过来嫁给封澜庭,就没有要插手封家的意思。
你为什么不说话?高兰见她像个闷葫芦,气血逆流,你说话啊?什么亲家,什么情分,什么败家的儿媳?
情绪激动的她,用力一推,纪斐然摔在地上,吃痛低呼一声。
高兰不见半点怜悯,撒泼咒骂,怎么没摔死你?我们封家就是因为娶了你这么个克夫的媳妇,才沦落到这个地步的。
纪斐然扶着桌子,缓缓站了起来,她一声不吭,任由高兰打骂,红了眼眶,泪水却只能往肚子里咽。
你还哭?
高兰走过来掐她的后腰,哭丧啊?你丈夫还没死呢!
房间老旧,隔音也不好,她骂骂咧咧的声音,整层楼的人都能听到。
都别说了。
隔壁的封澜庭终于忍无可忍,怒喝了声。
高兰不想惹怒儿子,瞬间噤了声,狠狠瞪了纪斐然一眼,又坐回在床上,开始抹眼泪。
纪斐然忍着身上的疼痛,清理地上的饭菜,封斯悦站在门口看着她,叹息了声,落难的凤凰不如鸡,现在谁还瞧得起咱们?就更别说纪家了。
躺在病床上的封澜庭,眸光很沉了下来,双手徒然紧握,手背青筋清晰可见。
——
夜深了,城中村的出租屋黑漆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