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去找七哥他们一起玩。”他一出殿门,金色的阳光投射在他的身上,精致白皙的脸上漾起轻快的笑容。“少年不识愁滋味——”郑心竹心头划过这样一句话。来到这里的这些日子,她见到的几乎都是奢靡华贵的景象,皇帝心血来潮大队仪仗出游赏春,夏季开始登临漳河沿岸赏水,斗鸡台上聚众游乐,动辄便在铜雀台摆下千人宴,宴请那些达官贵人。或者在宫里将众多的美女聚在一起,丝竹弹奏,琴笙和鸣,莺歌燕舞,醉生梦死,只在今朝对月饮,不问明朝何烦恼。经常是灯火通明,通宵达旦地玩乐,事无巨细全由太傅大人处理。
皇宫里到处弥漫着或浓或浅的甜腻的香气,从宫殿精致无比的熏笼里飘出来,混合了淡雅的花香清澈的草木香气,熏得人只觉得浑身懒洋洋的。初夏为了避暑,花园的凉亭,四处的水榭亭台楼阁都装上了细锦混了细竹编织的帘子,以及轻纱幔帐,风吹过,花木摇曳,轻纱曼舞,端的是天上人间。
郑心竹躺在六角攒尖凉亭内的竹榻上,飞檐挑出垂下细碎的流苏丝绦,轻薄纤细的纱幔用丝绦缚住绑在刻花纹饰的亭柱上。慕容冲玩得倦了便在一边的榻上睡着了,郑心竹看着眼前这个同行同止的男孩,想着他将来的命运,不由得心中伤感起来。
世事难料,谁也不能肯定地说我明天会如何如何,她至今还恍然梦中,觉得自己醒来会在自己的那张床上,妈妈叫她起床的声音,爸爸的报纸,弟弟的音乐。可是眼前实实在在存在的这个人,这座皇宫,又真真地打碎了她的幻想。阳光透过薄薄似雾的轻纱,在亭内筛出细细的光晕,投在他白瓷一样细致明丽的脸上,让郑心竹赶到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那种不可思议在空气中流转渐渐地弥漫到心坎里去,化为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
学堂里。
“你输了,不许耍赖——”慕容凤拉住慕容泓要往他脸上贴纸条,慕容泓却不肯让他来贴:“道翔,你给我站在那里。”他边躲开慕容凤的手边喊。慕容冲笑眯眯地看着他们闹,慕容泓每次输了都是要闹个半天才肯就范。
慕容凤今天穿了素净颜色的锦袍,越发地显得俊眉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