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更重,摔了两颗门牙。亲兵把柯木东扶出大帐,阿斯哈敏弹了弹靴上的灰,不好意思地朝贝隆嘉笑了笑。
小侍从是真发怒,额上起了青筋,转身朝金雕王走去,金雕王向后挒了挒身。阿斯哈敏忙挡在父亲和侍从中间,沉脸道:“有话好好说。”小侍从站在他身前,他像座山似的挡着她。侍从低下了头,深深吸了几口气,平稳了下自己的情绪,而后指着蜡烛,道:“陛下,整烛快烧完了,金雕的条款要重改。活着干,死了算。我们这些人既然来了就不考虑生死。”陶兰众人一见这位都不怕死了,谁也不怕了。
陶兰王从没这么骄傲过,天下人都说自己对女儿娇宠无度,管教无方,真没想到,她在关键时刻能这么给自己提气。金雕王看着整烛两头烧,蜡油滴了一地,下面的火焰像红亮的舌头贪婪地向上舔着,马上就要把烛烧透,而且两头的火焰越近烧的速度越快。而那只半烛正静静地燃着,还不到三分之一。陶兰王也看了看那两只烛,心中得意,简直他妈自豪,起身一拱手,道:“王兄三思。”言罢便向帐外走去,众人鱼贯随行。
营门口,桑昆扛着斧站在红毯上。他是贝隆嘉最得意的猛将,力大无穷,绰号“人熊”,在沙场上手撕活人。陶兰将士一见他脑仁疼,腿肚子转筋,可此时他堵着陶兰王的路,难道要让陶兰王绕道?
小侍从欢快地三步并做两步来到人熊面前,笑道:“金雕有几头熊?他比你劲儿更大吧?个子这么高?”侍从指着他身后,满脸疑惑,非常想知道答案。
桑昆觉得:“就我一个人呀?谁站我身后了?谁他妈敢不啃声站老子身后?”他一分神,扭过脸儿去,不想那侍从直接把他撞了个趔趄。陶兰王从红毯走了过去。桑昆暴怒,举斧便要劈,喘息未定的阿斯哈敏飞起一脚把他的斧子踢开了。
小侍从怔怔地看了看阿斯哈敏,转身上马。阿斯哈敏见他要走,忙拉着他的马缰,道:“璟平儿。”璟平坐在马上,看着马前的这个人,他竟是姨母的儿子,竟是自己嫡亲的表兄。不由心头酸涩,双眸潮湿,勉强咬了咬牙,道:“退下。”言罢,策马让开阿斯哈敏,打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