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指数:10分
母亲为他付了在北郊一处房子的首付。这些是她告诉我的。记得我和他们一起去唱歌,她喜欢挑一些黑撒乐队的歌来唱,虽然不觉得那些歌有多好听,但从她嘴里唱出来的方言十分爽朗可爱,加之她站在那里舞动纤柔的腰肢和手臂,让人顿觉通身快意。与小鸟依人随便就被人养起来的女孩儿相比,简直隔了十万八千里。
和她出去过很多次,有和许多人,也有单独在一起。摄影有时只是个堂皇的借口,尽管有时沿着城墙从南门走到含光门,再从报恩寺街走到四府街、五星街、琉璃街一路扫街下来(中途我们还吃了一顿驴肉火烧),确实拍了很多照片。她看到路边的狗仔,便并脚蹲下来,两手合在双腿间。看到街边收废品的三轮车上没有人,便坐上去做出骑踏的姿势,也由我们拍照。妆容的明亮,眼神的纯净(正好戴着美瞳)与车上杂乱脏污的废品形成鲜明的落差而让人实在难以形容那是一张怎样的照片。她就是这种率性,看见卡车会爬到驾驶室去握着方向盘,看见有人在公园拉小提琴,不懂乐器的她也会把下巴压在琴箱上讨教拉小提琴的pose,即便看见架宇宙飞船,想必她也会想办法奋力爬上去,然后摆出一手揽着另一臂肘的招牌姿式。有人认为她的这些近于“半疯”的地方,在我看来只是性格使然,但我不得不承认,她潜意识里可能认为凭借着自己的美貌,便可以从不同的男人那里索要自己想要的东西,这个是后来她男友告诉我的。有一天,他当面还了她借走我的购物卡。至于那些的行为是不是“吸引”表演,我已无法下出判断。
她是市委党校的一名辅导员。一次接到她的电话,说没有课,一个人在附近的遵善寺闲逛。我没什么事,就去找了她。寺院里樱花已经落尽,僧人们把厚厚的花瓣用扫帚归拢成堆,樱花似乎只有落下时才散发出暗含铁腥的气味,而目睹了那样高的粉花堆,着实有些震撼。她将第一把花瓣抓起来轻轻扔了一下时,我们的内心都为之一亮。接着,默契地由我来大把大把撒起樱花瓣,她立于其中,白石雕栏杆上的相机将这一切摄入镜头。然后再换做她抛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