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吴幽丽回忆着当时的情况,慢慢说道。
“我们家怎么可能有什么酒精、碘酒和绷带之类的东西啊,所以我跑了二十多分钟的路买那些东西,消毒止血的工作都是由我妹来完成的。”吴立达接过话茬。
“很奇怪,百小芳没有掉一滴眼泪,她似乎坦然接受这一切,只有碘酒碰到伤口的时候她龇了龇牙。”吴幽丽接着说。
吴立达毕竟还是个孩子,见我也不是什么难以亲近,摆老师做派的人,开始给我讲起了弹吉他的事情,以及自己在试着写曲子的经历,在他的盛情邀请下,我也弹了一两首曾经在上大学时学过的曲子,不过指法拙劣,谈不上演奏。
当时受到村上春树的小说《挪威的森林》的影响,弹的第一首曲子就是由披头士演唱过的《挪威的森林》,后来又弹了《橄榄树》。再后来,我又吃了吴幽丽炒的青菜,搭配白白的大米饭,一边吃一边闲聊起来,气氛融洽。到了十点,吴立达再次将吉他装起来。
“你这是要出去么?”
“是的,赶pub。”
“你要去pub?”
“是啊,要不然生活费从哪来?”
“你不是说你父母是在美国做生意么?不是说他们会给你和你妹妹寄生活费么?”
“呵呵,我和她没有血缘关系的。”
“你说什么?”
“她和我一样是孤儿,我父母是谁我从来不知道,小丽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不过——”
“什么?”
“我敬重你是大学老师,所以希望你守口如瓶,要是把这个秘密说出去,你就别想再靠近小丽,而我也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的!”此刻,吴立达在我面前爆发出不符合年龄的气势,好像他和我就是同龄人一样,甚至比我还年长许多。那双眼睛立刻冒出了冰冷的杀气,我身体不禁一哆嗦。
我们朝相反的方向行进,今晚的谈话让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最起码我搞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百小芳平时在学校受到了讽刺、虐待和嘲笑。可是她的反应真的很奇怪,换作别的孩子早就已经吓得大哭起来。但是根据吴幽丽的说法,百小芳很平静地走到同桌面前要点卫生纸来止血,而且在处理伤口时异常平静,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