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这间屋子的时候,哥哥还在,哥哥喜欢清澈,就好像他那个人。
“你爸在东屋呢!现在大夏天,西屋西晒,他受不了……”
徐春娣絮絮叨叨的跟进来,仿佛一切都还是原来那个样子,家中并没有住着一个重病的人。
“老头子,小仲回来了。”
徐春娣兴奋的先进了东屋。
屋子里传来几声咳嗽。
许仲顿了顿,转身进了东屋。
“爸!”许仲立在门前,望着床上的许镜清。
许镜清,今年六十七,刚过了去年六十六。
按照这里的风俗,六十六要吃肉,就是孝子贤孙,要去给家中六十六岁的长辈买当地特有的肴肉,而后让刀功好的厨师,片成六十六片,孝敬长辈。
去年,许仲不在家,许镜清,没吃肉,喝了一碗大麦粥,还闹了肚子,上厕所的时候,看到有血,就去了医院,结果查出来,是积年的高血压,合并血吸虫病,又营养不良,积劳成疾,并发气血陈。
“回来了,热吧,快坐!”许镜清瘦得皮包骨,说话也是有气没力的,“老婆子,去把风扇打开。”
“不行,医生讲,你不能受凉的……”
“可是小仲热啊,朝他吹就行了,没事的。”
老两口就在许仲面前絮叨起来。
许仲不言语,找了一把竹制的小凳子,兀自坐下来,掏出烟,刚想抽,却又收了回去。
这些年,家里都没装一个空调,那电扇,还是他高二那年买的。
徐春娣总是说,人年纪大了,阳气不旺,不觉得热。
正想着,一股热风,朝许仲吹来,许仲叹气,起身关掉了风扇。
“医生怎么讲?”
“没什么事的,没事……”许镜清摆摆手。
那双手,好似一双干枯的鸡爪,毫无血色,干得皮连着皮,指甲也半数都是灰指甲,有的地方,大夏天,还裂着口子,包裹着黑不拉几的橡皮膏药。
“我去把出院病历拿给你看看!”徐春娣说着,就要去找病历。
“哎呀,现在忙什么!”许镜清皱眉,发火也已经没了力气,不像以前,发起来火来,吹胡子瞪眼的,许仲小时候没少挨揍。
“小仲肯定还没吃饭呢,你快去给他弄点东西吃吃吧!”许镜清叹气。
“哦哦哦,瞧我年纪大了,脑子糊涂了!”徐春娣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