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走得无声无息无痕迹,又让她不免有点怅然,有些遗憾。她现在开始有点理解雪梅了,但她和雪梅一样不知所措。
刘南辉敏感地发觉了这两个孩子有点儿反常。最明显的现象是平时叽叽喳喳不停聒噪的雪梅忽然变得像鱼一样沉默,而娴静不爱言语的晓秋却变得殷勤多话。但是她的话只浮在表面上,不代表她的思想,倒像是在极力制造一种若无其事的氛围,像是在放烟雾弹来掩饰一个阴谋。这是一个什么样的阴谋?她俩像是在严守着一个秘密,单独瞒着他这做父亲的一个人。因为她们大了,而父亲老了。
刘南辉隐隐地感到愤怒。当他的直觉被雪梅连开了四门红灯的成绩单证实了的时候,这愤怒变得不可遏制。
“这是怎么回事?你一天天的魂不守舍在琢磨什么?放学不回家都干什么去了?嗯?为什么搞得这么一塌糊涂?你就要留级了知道不知道?连高中都上不了,到社会上就是个废物!晓秋你和她一个班,你该知道她是怎么了,你告诉我!你们给我说明白!”
刘南辉用沉重的拐杖“咚咚”地在地板上顿了又顿,把晓秋吓坏了。这一刻她真有和盘托出的冲动,因为她和刘南辉一样为雪梅着急和婉惜。但雪梅抬头看着她,那哀切的眼神把她到嘴的话给堵回去了。晓秋也在担心刘南辉在盛怒之下真会打雪梅。他的脾气火暴起来也够雪梅受的。晓秋只有别过脸去不吭声,但她知道她逃避不了,她躲不了雪梅更躲不了刘南辉。他已经气得眉眼脸色都变了。从来没见他气得这样,又不由得为他担心。
“没事,爸。可能是因为忙着准备那场演出耽误了课程,我会帮她补上的。您干嘛这么急呢。”晓秋扶着刘南辉坐下,又倒了茶给他。刘南辉摆了摆手,“你就别帮着和稀泥打马虎眼了。我知道你们俩有事瞒着我—你也学坏了,骗起爸爸来了。”
“我—”晓秋对这样的指责无言以对。好在刘南辉没再多说,他好像很疲惫似的,叹口气就回自己书房里去了,晚饭也没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