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脆弱的牵绊。
他专注地击中每一个球。直到他漏打了一个球,皱着眉大大叹了口气地去捡球,我才发现自己竟怔怔站在馆门口,像只刚露出龅牙就被点了穴定住的小兔子。
此刻,他的目光和我的聚焦,暂停了约莫半秒钟。
“宫宸隽!干什么?继续训练!”教练催促。
他捡完球迅速跑回训练场,回顾了我一眼。
宫宸隽--他的名字。让我每天寻死觅活的人,他叫宫宸隽。
7
因为戴宁的关系,在得知他名字之后,我又知道了他的班级。
自那之后,我就喜欢假装不经意地往他们班级门口经过,用余光扫视他的位置,尽管那零点几秒根本不足以让我看清楚他在哪里。
慢慢的,我知道了他的训练时间,他爱吃的餐厅是哪层,他的朋友是哪几个,他校服里穿的衣服几天换一次。
还有戴宁,要是没有宫宸隽,我大概也会和戴宁成为好朋友。他真是中老年妇女之友,喜欢东家长李家短,却不允许女生背后说坏话,喜欢八卦,却不准别人八卦他的任何一个偶像。他的内心里住着个多愁善感的小公主,一起在读书会分享读书心得时,他常常热泪盈眶。他喜欢粉色的一切。粉色的笔,粉色的手机壳,粉色的衣服,还有看到之后硬要拉着单豪去陪他买同款的粉红色书包。
熟络后,他成了我的“宫宸隽资料储备库”。我经常不动声色地旁敲侧击,挖掘到了好多珍贵的信息--宫宸隽是体育特长生,是网球二级运动员,喜欢打篮球,喜欢吃肉,生活很规律,天天洗澡洗衣服,喜欢唱歌,被很多女生喜欢,喜欢长发的乖巧女生。
因为戴宁,我有了正当理由可以去网球馆看宫宸隽练球,并且不用站在花痴女生区域,而是坐在“家属区”。
他喝的是我买的水,尽管他不知道;他的衣服放在我身边,尽管我不能碰;他休息的时候坐在离我不到一米的位置,尽管中间隔着戴宁。
他靠近时,我永远都得低着头,看一本只为和戴宁维持好书友关系而必须要读的书。他休息时,只是静静地喝水,静静地喘息,极少说话。
将近一个学期,我和他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