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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城,五常。这是我党接管哈尔滨之后给市民谋办的民生举措之一。
只不过,那时候车辆老旧,汽油奇缺,每个乡镇不能保证每天都有班车,很多地方是两天一班,轮流开通。
每天早上,这里都聚集着一群等车的乘客,人满为患的挤在狭小的票房子里,等待着乘务员喊话:“阿城的走啦!五常的走啦!呼兰的走啦!”
十冬腊月,天寒地冻。那些破旧的老式客车都冻得打不着火,每天凌晨起来,那些司机和卖票员只好在车底盘下燃起一堆火,烘烤着发动机。
烤火的时候,那些司机和乘务员也一起躲在票房子里,打牌聊天吹牛逼,有些手痒的乘客也跟着凑局打两把,整个票房子里吆五喝六,欢乐快活,直到估计着时间,火焰把发动机烘暖,能够顺利发动的时候,乘务员就开始喊客儿,那些乘客才各自归门认路,闹哄哄的上车。
这个时间,老戴看着一辆车刚刚开走,票房子前的空地上还停着三辆苏联产的大车,哈尔滨当地土话称为“大帕车”,这个词儿倒不是俄语的变音,而是从英语的“BUS”演化而来的。
天儿太冷了,其中两辆大帕车的底盘下正呼呼地烧着火,周围没有人。
老戴装作买票乘车的样子,先溜进票房子看了一眼,
票房子地中间点着一座大火炉子,炉膛就是一个大号汽油桶改装的,伸出一根炉筒子直溜溜的插进墙里。
炉膛上坐着水壶,烤着地瓜,两拨人各自支起一条长凳在打扑克,周围都是闲着等车的乘客在围观,没有人注意他。
老戴默默的退出票房子,又仔细的瞅瞅四周无人,走到两辆长途汽车的中间,飞快地打开书包,掏出上衣和裤子,蹲下身子,左右开弓把衣裤抛进了两堆火焰里。
老戴安静的看了一会儿,衣裤在火苗中熊熊燃烧,卷曲,焦化。
地旷,天冷,风急,即使衣服烧起来有一股纤维燃烧的熏人味道也没有谁会在意。
老戴的心里终于安静了。
他站起来,悠哉游哉的走出来,忽然发现有一个小青年,正贴在大车屁股后面撒尿。
那个小青年看见老戴走过来,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晃着屁股抖了一抖,提上裤子跑进了票房子里。
老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