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浸三作为贡茶,宋轩便也理所应当的成了无比体面的皇商。
凡商皆重利,仕途官场什么的在宋轩的眼里通通一文不值。为了参加会试那事,珠儿费劲心机同她爹磨了一月有余,毫无余地可言。最后还是莲星说动她爹出马帮忙说情,宋轩才半推半就勉强答应了下来。
他那样子似是随时可能杀过来将学堂里摇头晃脑读书的珠儿给逮回去的。
莲星于是马不停蹄地拉上珠儿,风尘仆仆于半途了。
暮色微微,细雨貌似渐歇。屋檐上有蒙蒙雨珠汇作的溪流缓缓而下,遥遥看去,似是串串不曾断掉过的雨帘。书生陆续撑起的纸伞改变了溪流的方向,也打断了和静的韵律。
将将吃完晚饭的书生们正三五成群的从饭堂里走出来,没了头一日的新鲜感和第二日的闲逸情致,纷纷径直回自己的厢房温书去了。
莲星孤自执一把浅青色的纸伞立在饭堂对面的硕茂樱树下,抬眼望着屋檐上忽落忽起的鸟雀,清瘦身影清秀澄净的面庞同那不自觉盛气凌人地气质总让人忍不住多留意一眼。
两日前,一同她志向相同欲考进军事堂的白面书生吃饭时巴巴凑到她面前笑道:“这位兄台好风姿啊。在下有一个妹妹年方十七尚未出阁,不如将来由在下为二位牵牵线如何啊?”
这位兄台嗓门好大,于是半个屋子的人停下筷子,默默等着莲星的回答。
身边的珠儿莞尔一笑亦停了下来期待的将莲星望着。
莲星轻轻凑过去大声道:“兄台好意在下心领了,不过令妹的芳龄是否大了点?”
于是喷饭的喷饭,掉筷子的掉筷子,摔碗的摔碗。
饭堂大叔激动地用云州方言喊着:“那些摔碎的碗都是要赔钱的!要陪钱的!”
白面书生艰难的问道:“敢问……兄台贵庚?”
莲星用筷子夹了块鸡肉放在嘴里嚼了两下吞下去后才淡淡道:“一月前刚十六。”
这次叮叮当当的开始集体掉筷子了。
莲星起身绕道饭堂大叔身边,侧身悠悠道:“您这样可不行,只是摔碗陪钱,你看他们都开始掉筷子了。”
大叔恍然大悟,跳开两步激动道:“筷子掉三次者一样陪钱!”
只见顿时弯腰一片。
角落里,莲星低着头笑得甚是欢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