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这和张磊刚刚英勇的表现，展现出极大的反差。
“怎么了？”杜羽朝着依旧压在丧尸身上的张磊走了过去，发现张磊的脸上满是绝望，眼睛紧紧的闭着，双唇却是不停的颤抖。看样子他似乎已经在脑海之中规划他剩下的几分钟了。
“该死的，你，你被咬了？！”杜羽忽然想到了什么，慌张的蹲下身子，四处的打量着张磊的身体。
“不，，不，我没被咬，但是，但是，也，也差不多，我，我被感染了。”张磊颤抖着，缓缓的伸出自己的右手，放到杜羽的面前：“摔下来，摔下来的，的，时候，我的手，我的手有了破口，刚刚，刚刚破口，破口沾到，沾到，丧尸的，丧尸的血和，和脑浆了。脑浆了。”
张磊在克制自己内心极度恐慌的起伏，颤抖的音调，甚至让他没有办法完整的说完一句话。
伤口，感染。
杜羽听着张磊的话，整个人也是如同被雷电穿了一遍身体，呆住了。
不是因为张磊，而是因为，自己。
自己，从和女邻居拼命开始，就一直处于紧张的逃命的奔跑和丧尸的搏斗之中。根本没有考虑这些，但是，因为张磊的一句话，一句伤口，一句感染。
杜羽的脑子里一下子就是想到了自己鼻子上的伤口。被那只该死的野猫弄出来的伤口，如果说感染的话，半个小时前，他的伤口就已经被那女邻居迸发在自己的脸上的血液和脑浆给感染了。
或者，在被那野猫的指甲刮伤的时候，就已经感染了。
还有自己刚刚握着满是鲜血的锤子的左手。
该，该死。
这种挣扎到似乎有了希望，却被一棍子打回绝望。
这种仿佛看到了出口的光芒，却被告知是脑子中的幻想。
这种感觉，比直接宣告死亡还要难受。
为了妹妹，活下去。
为了自己，活下去。
这些该死的支撑，都在这一刻变得没有任何意义。
不。
不甘心。
至少，现在自己还是好好的。
杜羽抬起自己的左手，有些打抖的拍在自己的脸上，摸摸自己的脸颊，上上下下，左左右右。
没有糜烂腐肉的感觉，没有恶心的破口。
呼，呼。
只有干枯的粘液和正常的皮肤！
至少，现在自己还是好好的。
好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