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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有水笑了。
“谁跟你笑?”天娣拿起喷药枪走了。
有水斜躺在一块草地上,双唇叼着一根青草,右手托住下巴,久久地凝视着天娣。
天娣今天穿了一身花格衫,纤细的腰如柳絮,柳眉下栖着一双凤眼。如花的脸容,轻盈舒展。
一首《我永远听党话》的革命歌曲伴随着一阵又一阵的山风由远而近。
听鸭子般叫的声音,便知哼歌者是顾宗仁,他头戴一顶绣有玫瑰花的草帽,穿着一件白色文化衫,大摇大摆地来到桔林。见到有水和天娣在一起,他有点妒忌,没再往前走,立在一个土坯上,左手撑腰,右手举起扬手喊:“天娣——!”
天娣这时才想起口袋里的稿子。顾宗仁亲自出马来要稿,这是天娣没有想到的,所以她心里顿时乱了麻,不知如何应付。
顾宗仁以为天娣没听见,把两手放到嘴边做成喇叭状,再次大声呼喊天娣的名字。
天娣担心喊声惊动了有水,拔腿就往土坯跑,并举手示意顾宗仁别喊。
未等天娣站稳,顾宗仁张口就问:“文章写好没有?”
“顾同志,我……我不会写。”天娣半低着脑袋。
“你真的不想进粤剧团?”
“想,但……”
“我帮你写。”顾宗仁不加思索地说。
天娣摇了摇头。
顾宗仁觉得好意被拒,心里有点不爽,不过他很快就平静了下来,提醒天娣在乡下根本没有前途……正说得起劲,忽见有水走过来,他立刻收住了嘴巴,盯了一眼有水之后,双手交叉在背后,转身喃喃而去。他离去的时候,腮帮是鼓起来的,就像得了严重的腮腺炎。
有水踏进家门,见母亲左手托住下巴坐在煤油灯下,好象在思索着什么,便上前搭住母亲的肩膀问:“妈,怎么还不睡?”
母亲抬起头,凝视着儿子:“你们登记了没有?”
有水说:“就算登了记,我也不急着摆酒。”
“摆酒钱不用你出,妈会想办法同别人借。”
“借?妈,我不明白你急着要我结婚干什么?”
“你懂个屁!”母亲说。
没过几天,刘嫂一边执拾饭碗,一边重提儿子登记结婚的事,她说:“只要摆了酒,让全村人看见你和天娣拜了堂,天娣才算是刘家的媳妇,你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