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赫然在列。
红头文件后面,是一叠关于对口扶贫县的资料。徐思远说:“那些资料,你尽快看一下,要熟悉掌握他们县里的情况。”
我有点儿被他弄糊涂了。一会儿让我对口扶贫,一会儿让我去塘明街道,这是要把我分成两半使用呀!
我把他给我的那包烟,打开了,“我不明白,”我点燃烟,使劲地吸了一口,“您让我去塘明街道办,还大费周章地去应聘安巡员,现在又让我扶起贫来了,我不明白,您到底想让我干什么。”
徐思远耸耸肩,两手一摊,无奈地说:“这是局里的决定,我也只是向你传达。但到底要干什么,说实话,我也一头雾水。你也知道,有些事情,我们做下属的,不好过问。但你小子头脑灵活,在我们局里,文采也最好,你肯定能看明白的——”
“您就别给我戴高帽了,”我打断了他的话,“我自己的斤两,自己清楚得很。在您面前,我充其量,只是个小学生。”
这话我没有任何贬低自己,高抬他的意思。我说过了,我是山东人,更不会说那种溜须拍马的话。徐思远的智商与情商,的确都非常高。除开工作,他还是一位全国小有名气的诗人。他牵头策划的鹏城诗歌之夜,已经连续举办十二届了,每年一届,影响力也是响誉全国。许多外地的诗人,都以能来参与这诗歌盛事为荣呢。抛开这些不说,自打我进入局里之后,我的工作开展,尤其是公文写作,是他手把手教我的。所以,在他面前,我永远都不敢妄自称大,只有谦虚学习的份儿。
他呵呵地笑了。“按照领导的指示,现在,你要尽快把这份文件,熟悉一下。”他说,“与此同时,去塘明街道的事情,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包括思斯在内。”
我点了点头。
“据我估计,领导很快就会过来,向你交代任务了。”
“什么任务这么神秘,连您都毫不知情?”
“领导不说,说明不愿让我知道。”他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在体制内,我们每个人都要做好自己的事情,不要去琢磨领导的心思,没有哪个领导喜欢,不听话还到处乱打听的下属。”
“我明白了。”说完,我站起身,离开了他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