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点钟就出去采药和打猎了。
暗黄的煤油灯在这间破旧的小屋子里算是最有价值的东西了,这对父子每晚都要靠着这盏灯,仿佛有了它,生活就有了希望,不至于被贫穷潦倒饿死在这鸟不拉屎的山上。
“爹,你试试看行不行。”小孩拿起手中满是补丁的粗布衣服递给中年男子。
“嘿,好嘞,咱试试二牛改装的衣服。”中年男子放下手中的篓子,笑盈盈的拿起破烂不堪的衣服往身上套。“二牛的手艺越来越好了,都能赶上你的娘了,唉,要是你娘还在的话……”中年男子说着,眼中泛起泪花,那一层波澜泪珠在黑暗中闪闪发亮,照亮了整个屋子。
“爹”二牛喊了一声,他虽小,可是他却比任何一个青少年都懂事都体恤父母,他知道他心痛如绞,每每他提起娘时,他便一脸哀愁伤色,浓黑的眉毛与眼睛揉在了一起,滑稽而又可怜。
中年男子揩揩眼睛说“嘿,风真大啊,沙子都进眼睛了。”沉默了半晌又道“二牛啊,天渐渐冷了,你赶快上床休息吧,别冻坏了身子。”
“二牛不累,二牛要陪爹爹一起。”小孩眨着黑溜溜的大眼睛望着父亲,生怕一闭眼,他爹就不见了。
中年男子望着眼前的小人儿,感动的连心也一并抽搐的疼,小孩母亲死的早,他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他长大。
等到小孩懂事后,他就在家里当一个大人该当的角色,喂鸭喂鸡、烧饭洗衣都是二牛在包办,而他总是天天在外,顾不得照顾二牛,有时候回来晚了,二牛就在草屋前傻站着,睁着两双清澈的大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前方,快要盯出个洞来,生怕漏过父亲的影子。
面对二牛,中年男子总是惭愧不已,他没有担负起一个父亲该有的责任,没有给过二牛过上舒服的日子,他连一个细微的父爱都没有给全,整日在山里同那些猎物和药草打交道,丢下二牛一人整日提心吊胆的在草屋前等他回家。
中年男子伸出粗糙的大手摸摸他的小脑袋说“二牛真乖真懂事。”
夜半时分,风肆无忌惮的吹着,像得了狂犬病不断的叫吠,二牛昏昏欲睡,头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