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回到了童年时代在乡下的记忆,那是猪食的味道。铁陀吃不惯这种味道,他一闻这味就倒胃,就想吐。守点跳到了粪坑里。他纳闷地看着那些同事都吃得津津有味。
身上热活起来,大家便上路了。一守在铁路边,他就听见嗡嗡的火车声,划破夜空,显得特别刺耳尖利。他最不喜欢走动,有一次,他和师傅一起走,走了不知多远,后来,他竟蹲在地上,就在泥地上坐着睡了起来。师傅骂道:废物!师傅其实更会睡,每次一潜伏在草地里,他就想起了从小看过的八路军埋伏伏击日本鬼子的故事。他一挨床铺就会发出雷鸣般的鼾声。那种煎熬与难受,让他每次都想辞职算了。草丛中闷热难受,而且飞动的蝇蚊和虫子让他觉得瘙痒难忍。每次他都想和划得来的同事说话,所长便骂道:闭上你的臭嘴!他也真的佩服所长的忍性:所长是个烟枪,但每次都能忍住。不像师傅,一蹲久了就打呼噜,于是师傅总是走动,有时甚至一夜可以走个不停,也不知在单调狭窄的铁路旁走二三十里路,让他想起长征。
有一次,我正好打盹,同事摇醒了我:赶快!来了!我马上跃起,跟在所长等人身后,迅速靠近,果然听见有清脆的搬东西的声音,轻手轻脚跑上前,原来是一伙盗贼,所长一声怒喝:都不准动!我公安局的!那些人都愣了一下,然后做四散逃窜,我抓住了一个老的,一抓住他的手准备上铐,竟发现他的手如虬根一样粗壮有力,他把我一推,我几乎摔倒,于是抱着他死死不放,不但是我,大家都和对手扭打起来,有的甚至摔到了铁路旁的沟渠里滚打起来。幸亏我们人多,很快各个击破制服了。我这个对手和我对峙了几分钟,在警校天天训练竟奈何不了他,后来是别的同事来帮忙,三个人才把他压倒,要去上铐,竟发现他的手粗得手铐都上不进去,于是我解下了一条裤带,把他缚住。
一清点战果,他的箩筐里竟卸下了五台大屁股电视机!而我们都是浑身是灰尘,衣服都在扭打时被地面擦破了,有的在沟里翻滚的甚至满身是污秽的泥水,所长手指竟然被地面上的尖石头戳了一个孔,血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