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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觉心里空空荡荡,一阵发虚,便喊道:“赵弘殷何在?”
赵弘殷是禁军都指挥使,当然也是李嗣源的心腹。他召见赵弘殷,也不过想找个贴心的人壮壮胆子。立刻有近侍回复:“启奏陛下,赵弘殷不是早上向陛下告了假么?”
李嗣源才想起,赵弘殷果然是告了假。早朝时,赵弘殷就红着眼睛告假,说儿子赵匡胤骑马坠入山谷,已是人事不知,气息奄奄。李嗣源当即就让赵弘殷提前退朝回家。
赵弘殷在庄宗之时就留典禁军,既至庄宗逼反李嗣源,李嗣源得登大宝,赵弘殷功不可没。所以赵弘殷颇得李嗣源器重,李嗣源对这个臣子也是知根知底。李嗣源知道赵弘殷本有三子,长子匡济,不幸早夭;二子匡胤,未及弱冠;三子匡义,还是黄发垂髫。由于长子早夭,所以赵弘殷视匡胤为长,也就寄望很深,管教甚严,总想他能静居在家读书。然而匡胤天性好动,每天只是和邻里少年骑马角射,惹下许多事端。赵弘殷治军颇有方略,对这个儿子却是束手无策。
李嗣源想到这里,问近侍道:“不是派太医去看了么,匡胤怎么样了?召太医!”
一会儿太医近来三呼“万岁”磕头,回报:“臣察看了赵匡胤的伤情,四肢均未骨折,但颅骨受到较强撞击,鼻孔溢血,一直昏迷不省;药也灌不进去,每次喂药,反引得呕血。气息忽急忽缓,时断时续…………”
李嗣源不耐烦的甩了一下袖子:“你就说那小子能不能活吧!”
太医吓得一哆嗦:“臣和几位医官一致意见是,恐怕熬不到午时。”心下忐忑,还是拉出几位同僚作陪,免得皇上怪我医术不精;扫地出门还是小事,别陪那小子一起下葬了。
李嗣源“哼”了一声,拂袖而去,把冯道也撂在那里。冯道唐末投刘守光作参军,刘败后投河东监军张承业当巡官,继而事晋王李克用,再做庄宗李存勖的户部尚书、翰林学士,也是一个朝廷不倒翁,政坛常青树,什么主子没见过?他早就熟悉了这位文盲兼武夫出身的主子的脾气,也没觉得尴尬,当下躬身后退,道:“臣告退!”就退下去了。
皇帝当然听不见了,走的没影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