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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深夜吗?干嘛这个时候打给我?”杨沛然的声音从听筒里传过来,耿天听得出这是他嗔怪的语气,也有些欣幸的味道,欣幸她打过来。
“你在干嘛呢?”耿天靠在床头半坐起来,大着胆子接着说道,“杨叔叔。”
“哈,”杨沛然对这称谓先打了个哈哈,沉默一下,“你很久没有打给我了,有两年时间了吧?所以你问我在干嘛,是问我这两年,还是问我这会儿?”他的声音充满磁性,又从容不迫。
“both。”耿天闭着眼,微笑着说,浑身放松,她觉得这是熟谙的感觉,但确切地说并没有过这样类似的情境,有也只是她想象的。
“前年年底我从网页游戏也撤退了,没意思,打不过渠道是一层意思,内容上也突破不了,表现力有限嘛,所以转回去重新做单机游戏,就像从前那样,很少的几个人,每个月几万块成本,投资不大,没有资本的压力,可以按自己的想法,做自己想要的游戏,做了有十个月了吧,现在差不多成了,在做最后的测试。”杨沛然说到这儿停了一下,似乎在腾出手去接另一个电话,很快就转回来,“预备上steam,定价68块钱,差不多卖出一万四千份能回本。”
耿天心算一下,杨沛然大约投了四十来万进去,收回来且有盈余的概率还是蛮高的。这下她知道了他过得很清淡,但很平稳,自己过得很好,但也崎岖得很,这让她有啼笑皆非之感。
“我和段泽晨离婚了。”
电话那边又沉默了一会儿,“是你出轨,还是他出轨了?”杨沛然语气平淡地问,问得却不客气。
耿天几乎脱口而出“both”,幸好及时地忍住了,“neither。”
“你打电话来是来找我做婚姻指导,还是情感辅导,我现在最擅长这个了。你应该在纽约,几个小时以后就是你们敲钟的时候吧,在这个时候,为什么?”杨沛然话里有淡淡的疑惑,但不论什么样的疑惑在他这里也淡。
“没别的事,我就是想和你说说话,是你引导我走上这条路,如果不是你,我不会是现在的我。”耿天并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说说话算什么想呢?只是杨沛然的声音此时大概能熨平她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