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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我依稀记得很清楚,院长妈妈把我送上杨宪的车,我一脸的不高兴,我离开了,小胖,小玲他们的人生旅途,也许以后会再见,也许并不会再见。
最早的时候,也是五岁的时候,那个时候才发现,自己没有妈妈,我曾经仗着胆子问八岁的强哥,强哥说:没有父母的我们要努力证明给大人看,我们并不比谁差,我们不需要父母,我们就是我们自己。
后来在我十岁的时候,强哥离院出走,一走就没有音信,也许强哥心中有自己的想法,强哥看过鲁滨逊漂流记,结果一走再也没有他的信息,我想强哥是好样的,真的去试验他的未来去了,成功了,说明强哥说的,有实力的人,终归不拘泥于出身,是否有父母,也许没有父母,更能毫无牵挂的去尝试,我不知道强哥会不会成功,但我心里一直都期待强哥说的带我去看世界上最大的海,最高的山,最好吃的冰淇淋。
我眺望着远离的耶稣像,那个十字一直摆在他的胸前,也许他正在祈祷我吧。
陆颖一直在看我的基本资料,不停的问这问那,我一直没有说话,我从那一刻起,开始禁闭自己,我不知道自己的未来,我那时害怕极了,害怕极了。
我想过小胖小玲他们来拯救我,院长妈妈带我回去,只是这是奢望而已,多年以后的我回望此时的我,我摸着左边的后背,不停的咳嗽,我想未来终究是没有亏待我,我最终完成了,高能机器人的改造,对于量子飞船的进化,极光武器,,,,,
我也许在世人眼里是高不可攀,地位一度比肩此时的国家元首,可是我一直心里有一个结,为了这个结,国家元首对我格外照顾,请我参与一项人体解刨。
实验室里总共有十个女人的身体,并且还是活体,这十个人我也许曾经恨过她们,但是现在我提不起一丝兴趣,转身离开之际,元首拦住我,对着我说:你就站在这看着,你说,不用你动手,我来。
元首拿着长长的武士刀,走到一个列架的女人身前,挑开她的衣服,我看着没有制止,我说道:右手臂首开线至中指。
惨烈的女子哀嚎不绝于耳,元首刻意这么做,只能说明他也在试验我,可惜的是,此时的我,早已不在是当年的我。
不少军官都转过身去,元首直接划开女子右手臂一道笔直的血横,慢慢的退开,对着我说道:是让血流尽吗?我怕结痂了就等于白划了!
我接着说:当然不必要,我觉得你没必要这样,何必向我献投名状,根本不需要,还是请一个专业的外科医生来吧,那样更加精准。
说着,元首底下跟身边的秘书说了几句,那人出去带了一位身着白衣的一生进来,元首对着我说:人来了,你继续说。
那一夜,是最激烈的血罚,我依稀记得,只可惜我不在意过程,后来其中一具尸体直接成了没有皮的牛蛙一般,是那样的丑陋,也许是我最想要的一个解释。
那一年,我离开了福利院,离开了原本已经定好的人生轨迹。
当我下车的时候,车子就已经在临川市中医院停好了,我一脸茫然的望着川流不息的人群,我试图想要找到自己的存在,只可惜人太多,我的存在太过渺小。
杨宪拉着我的手,对着我说别害怕,我带你去见你哥哥,你哥哥肯定会高兴的。
病房里躺着一动不动的哥哥,他叫杨谨,那个时候的我不懂,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那人长的跟我真像,只可惜,我对他一无所知,千里寻亲的桥段讲过太多,而到我这里却是捐肾救哥,人体如果少了一个肾,并不会自主长出一个来,按当时的医学来说,只能是最亲的人换肾,而如果最佳的,当然是兄弟的。
我被带去做了各项检查,不少媒体都直接或间接的来询问我,各种采访,我一概保持沉默,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一脸笑容的,也许在他们看来我就是一个故事,仅仅是一个故事里的小主角而已,当热度一散,也许我就没必要再存在了。
换肾手术开始了,我好像没什么知觉,出来的时候发觉很多人都在围观那个所谓的哥哥,在单人病房里休息的我,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的丑态毕露,我开始计划想要想强哥一样,做一个自由的人,没有大人我照样能活的很好。
那是一天下午,当杨宪和陆颖喂完我喝粥,就去大哥那里了,我记忆力很好,观察过许多的路线,只要给我五分钟,我穿起我那件破旧的夹克衫,轻声走了出去,我就像一只蚂蚁一样,根本没人知道我是谁,一直远离医院,朝东方走去。
那一夜,我饿晕了,倒在一家农夫的牛棚里,这家农户是务农的家庭,看样子仅仅是维持温饱而已,男的叫梁宽,女的叫林五,他们扶我进了他家女儿的卧室,我不停的打量所处的环境,我什么都没说,只是拼命啃着馒头,就着咸菜,林妈妈端来一碗热水,还拍着我的后背,我感到很温暖。
他们在旁边商量,要不把他留下来,说是广临那边闹饥荒,很可能是因为这才一路要饭下来的,饿晕的。
我什么都不说,开始的这家人商量我去上镇上的初中,前提是要我帮他们家放羊,每天早上一次,傍晚一次,我努力而感激的点了点头。
女主人摸摸我的头,用毛巾擦了擦我的脸,就带上门离去了。
第二天的时候,女主人一大早就起来做馒头和洗衣服,让我穿他家女儿的衣服,我难为情的只得照办。
我穿着花裙子去放的羊,不止我一个人,还有三个同样差不多年纪的,我坐在一处山丘上,三个人向我靠拢,问我:你是谁家的?怎么没见过你?
我用手指了指梁家房子,他们以为我是哑巴,就一个劲的比划,我毫不在意,三个人分别是刘涛,杨靖,和胡一。
他们偶尔会带来书看,也一起说谁家小女孩漂亮,最多的说的还是暑假作业没做完,马上就要开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