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会有怎样的结局,他不敢也不愿想象。他横下一条心,为保皇上之命,也就不再避嫌,进言道:“陛下龙体要紧,批红的事,就让司礼监按内阁票拟办吧,待陛下康复了,再来检查他们办的妥不妥。”
“也…好。”皇上以微弱的声音,含糊回应说。言毕,又闭上眼睛,昏昏睡去了。
徐阶“哼”了一声,甩了甩袍袖,一言未发,出殿而去。
对胡应嘉的弹章,内阁拟旨,只能照例慰留高拱。如果司礼监照内阁票拟批红,则胡应嘉的弹劾,岂不是白费功夫?徐阶急欲请皇上亲自过目,一旦皇上御览胡应嘉的弹章,那么……可恨的是,道士王金居然侍宠而骄,在皇上面前进言,要司礼监照内阁票拟批红。徐阶暗中咬牙道:“妖道!你等着!”
过了一天,胡应嘉的弹章连同高拱的辞呈及内里批红,就见诸邸报了。皇上到底没有御览弹章,是滕祥照内阁所拟批红。
徐阶只好命中书舍人到高拱家里,禀报他胡应嘉的弹章已奉朱批“著拱照旧供职”,请他到西苑当直。
高拱紧绷的神经这才松弛下来。
他刚到直庐,尚未坐定,却听门外一阵脚步声响起,抬头向外一看,一干人等簇拥着徐阶走了过来。
“喔呀新郑,受委屈了!”一进高拱直庐大门,徐阶就抱拳说。
高拱只好迎了出来,施礼道:“有劳元翁。”
徐阶挥手让左右退去,他和高拱一同走进室内,隔几坐下,开口道:“新郑,不必计较。国朝的宰辅,谁免得了言官的论劾呢?”
“我是无所谓,只是言官论劾,得有底线,不能深文周纳存置人死地之心。”高拱愤然道。
“呵呵,新郑想多了!”徐阶道,“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老夫看后只是一笑而已。海瑞骂皇上,皇上发雷霆之怒,老夫也调息了,何况这些小事?老夫不会允许伤害到新郑。老夫也想处分胡应嘉,但若处分他,必有科道站出来为他说话,反而把事体闹大了,刻下圣躬不豫,闹出事来,对新郑更不利。”
“处分不处分胡应嘉,我不便置喙,也无关大局。”高拱淡然道,“这几天,我闭门反思入阁半年多来的所言所行,也觉有失当之处。思维再三,有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