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行李,要拿的东西多着呢。”说着说着头皮发痒,伸手去挠,阳光中无数细小碎片飞舞着,一种强烈的,充满温煦感觉的温度将我包围。
“呃,行,寒假回来请你吃芒果冰。”他哈哈的笑了,坚实的喉音从手机里传来,一如往昔。
“滚!芒果冰说了几年了也没见你请我啊,你得请我吃涮肉。”我也笑了,一边从台阶上往下走,一边看着蔚蓝的,金黄的远空。风带着银杏叶的气息掀起刘海,这里的世界安静。以前从没想过上大学之前是这种心情,每个人都是吗?
就好像终于敢,面朝天空,让身体落入水池。
我们都不知道,但我们都希望,那水是暖和的。
什么都没变,除了班牌上的一变成二,我花了一个暑假留起了头发,真的什么都没变。我们自然地闲聊,开充满恶意的玩笑,仿佛是任何平凡的一天。但就是有那么一种气氛,让人时刻意识到这是开学第一天,每个人都清楚,每个人都好像刻意避开。
和周坤是上学期末坐同桌,眼下姑且还坐一起,我们两周换一次座位,估计今天晚自习下了就得换。学习委员在门口大声吆喝来男生领教材,我们嫌天气太热懒得动弹,等他们走了趴在桌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扯着淡。我们的教室在四楼,这会儿窗户全开也只有暴烈而冗长的蝉鸣进来,热得要命。
我问周坤:“你把暑假作业做完了没?”讲道理我们老师还是不错,暑假作业只有省教育厅编写的,看似薄薄的几本习题,然而上过学的人都知道真正在假期看到这玩意儿是有多讨厌。
他一边脸贴着桌子,专心致志地挤着另一边脸上的粉刺:“嗯?你说啥?”
“我问你把作业做完了没?”
“完了啊,我不是给你说了吗?从外班的那搞来答案,一天就抄完了。”
好吧,其实我只是想再确认一下。没做完作业的人总想找到另一个,不然心里慌得不行。我顿了顿说:“嗯,对,你说过,我给忘了。”
他没出声,胖人在这种天气确实难熬,他那件白短袖的后背这么一会全湿了。我也觉得气短,正想着要不要站起来转转,找几个肯定作业一笔没动的说几句话,教室里的空气变了。我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