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突然分房睡。
他们夫妻关系不冷不热她是知道的,但是吵到分房睡倒还是第一次,子衿的为人她自然清楚自己的儿子。存善总也不是无理取闹之人,毕竟高学历,思想独特,就像她明明是个留学回来的高级知识分子却甘愿在幼儿园工作。
小夫妻自己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她也不想管。但若是什么原则性问题,慕家是不能姑息的,就算是子衿犯错也一样。
怎么办。存善总觉得只要一过今晚子衿就会把这件事情弄大。
晚上的时候季遂远打电话来,声音颤抖,他说,我的上司都知道了这件事,我死定了存善。
存善在半夜清醒的很,拉开了厚重的窗帘。打开窗,夜色很冷。
子衿在书房,看着电脑屏幕,明天,只要这封邮件送达到检察院高管的手里,季遂远就永无翻身之日。
他绝不饶恕季遂远!
他不开灯的在键盘上敲敲打打,视力出奇的好。那次车祸之后,他脑子里好像一下子多了很多事情,很多自己好像根本就没有经历,但是却真实的全部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也包括,那个孩子哭泣的脸。
美国的医生说,血块还是不要取出来,也许取出来还会出现更加糟糕的情况,但是血块不会让子衿失明,最多就是视力时好时坏。
存善一夜没有合眼。早上的时候她走进书房,看见子衿正在卷起睡衣裤脚,按摩自己的左腿。
这是存善第一次看到子衿受伤后的腿,也是第一次知道子衿的腿是需要按摩的。
他的腿,是为了保护自己才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以前他修长健硕的双腿,现在变的凹凸不平,肌肉看起来比以前的收缩了许多许多,那条伤疤啊,真的好长好长,在美国的日子,他是怎么熬过来的?他在出事的那一刻,这样保护自己,面对这样漫长的治疗和疼痛,有没有后悔过自己当初的举动?
存善的心即使是铁做的,还是抽痛了。
“我可以替你做吗?”
她干巴巴的开口,就算自己天天替他按摩,他的腿也还是恢复不到原样的。她做什么都无法弥补子衿。
“这也是季遂远带给我的福利么?”
他掸开存善的手,将裤脚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