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还活着这一事实后，无上的喜悦直击脑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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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惊讶的发现，自己对于那些警察的死变得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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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站在那些牺牲之上才得以活了下来，要不是他们为暴走的尤格鲁提供了新鲜的血肉，恐怕那家伙就算放弃我的牺牲，也会为了我体内的血液而将我虐杀吧，左琴想到这，不禁打了个寒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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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搞不明白自己恐惧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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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自己只是凭着侥幸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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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因为，意识到了自己对于其他人生命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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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两者都有，但，我不应该是这样的人。我不应该这样的冷漠，这不是合格的表现。自己一直以博爱者自诩，以为自己是胸怀天下世人皆与我有关的老好人，没想到这份信念面对死亡的威胁竟然这般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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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琴对自己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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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琴你，听说过电车问题吧。”爱丽丝的脑袋突然从阴影中冒出，打破了左琴的胡思乱想。她貌似打算晚些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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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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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设有两条铁轨，一条上躺着五个人，另一条上躺着一个人，现在有一个人的轨道上驶来了一辆电车，你站在方向枢纽的旁边，只要拨动操纵杆就可以将火车倒到另外一条路上救下这一个人，代价是另外五人的牺牲。你会拨动操纵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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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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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猜也是。那我现在改下题目，现在电车前进路线上躺着的是你女朋友，或者说，”她眼睛调皮地眨了眨，手抚香腮，“躺着的，是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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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会。女朋友那个我可能会考虑一下，但你怎么轧也轧不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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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笨蛋！我只是打个比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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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的脚后跟陨石般飞速落下，深深地陷入了左琴躺着的腹腔和胸腔之间。他这才想起自己正躺在床上，破晓所拉出的影子已经很长很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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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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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说，电车前面躺着的是我自己，我还会扳动电车操纵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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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点了点头。
